七百零七、开0代之先,闾山大真人!(一/二)(2 / 2)

类似的情景,亦在黑庵坛楼船道场上上演着。

“本坛法佛死在了凤山天威坛上,地藏王庙的大众王和尚同样身陨於天威坛中。

黑庵坛没有‘空明’来做法佛,还有‘空远’、‘空性’能当此大任。

但地藏王庙没了智通做这‘大众王和尚’,剩下的几个智字辈僧侣,却皆不堪一用。”黑庵坛‘坐洞本尊佛’空云耷拉着眼眉,一身黑衣僧袍,盘坐在莲花座上,与身边簇拥着的几个弟子说道,“黑角山称第一,想首先踏上真闾山,无人敢反对。

这第二座次,想来地藏王庙必然是想与咱们争一争的。

他们想争,我们偏不让。

不论是地藏王庙的谁来了,若敬酒不吃,就都叫他们躺着回去!”

空远、空性、‘觉佛’空清等围在‘本尊佛’左右的空字辈黑衣大和尚,俱合十应声。

尤其是空远、空性二人,

眉宇间隐有振奋之色,彼此相视一眼,俱是跃跃欲试。

——本尊佛既出方才言语,

已然说明,下一位‘法佛’必定从他二人之中选出,

至於具体是他二人里的哪一个,

就看他们各自表现如何了!

地藏王庙与黑庵坛暗中较劲,争夺第二的座次。

而傀脉、痋脉两大土教法脉,却已与忠义道坛、灵济道坛汇集起来,几座宗派的头头脑脑们齐聚在傀脉楼船之上,已然议定大事——

以他们诸法脉实力,拆分开来,莫说应对黑角山,

就是应对地藏王庙、黑庵坛都十分够呛!

可若他们诸脉合力,

不说竞得那第一的座次,

至少对第二的座次还是很有竞争力!

是以,四脉头头脑脑已然决定,同心协力,大家争取第二个登上真闾山——纵然不能争得第二,也不必占据第三之位!

沦落到最后才登山,莫说是摘取长生宴上甘甜道果了,就是残羹剩饭都没得吃!

各宗法脉皆已推定‘黑角山’便是此次首位可以登上真闾山的宗派,因为黑角山黑旨大师公先前开坛作法弄出那番动静,甚至让不少法脉高层以为,当下真闾山之所以提前显世,盖因黑旨大师公在背后推动了此事!

然而,此下黑角山楼船道场顶层,

诸毛巫脱下一身毛皮,堆叠在道场中央。

丛丛毛发簇拥着一颗颗血淋淋人头,乍然耸立成十八丈高的腥烟法坛。

血气腥烟从法坛上滚滚流泻。

法坛之上,无有大师公据坛作法。

法坛下,

‘金银铜’三位黑角山举足轻重的大师公浑身裹在黑袍子里,惨绿眼眸相互对视,在周遭弟子战战兢兢中,金旨大师公首先开口道:“坛主的命牌碎裂了,这说明了甚么,已然不言而喻。”

它转头望向那水汽缭绕间的惨白巨山,接着道:“连坛主那般雄才大略之辈,都这般潦草死在闾山之上。

可见想要入席‘长生宴’,并非容易事。”

“黑角山上下筹谋如此之久,就是为了今日的长生宴。

眼下真闾山已在眼前,

我们莫非要退缩?

然若我们退缩,其他宗派却不会退缩,一定迎头而上。

如是此消彼长——他们在长生宴上摘得了道果,数十百年以后,南闾山诸法脉之中,可还有我们黑角山一席之地?

莫非我们也学忠义道坛、灵济道坛那般不济事的道门道坛一般,

给自己找个靠山?”银旨大师公冷声开口。

铜旨大师公看了看金旨大师公,又看了眼银旨大师公,最终低下头颅,微声道:“我也觉得,此次机会实在难得,不能放弃。”

金旨大师公看着另外二者,眼神冲疑。

银旨大师公忽然朝金旨大师公跪拜下去:“坛主殒命,依照黑角山继承顺序,您当是下一任黑旨大师公——先坛主为此事筹谋百千年,殚精竭虑,眼下功成在即,您继承先坛主之位,便该继往开来,带领黑角山众毛巫,更上层楼,

凌绝万众!”

“坛主!

我也是这般想的!”铜旨大师公跟着跪倒在地。

围着十八丈法坛站立的众多黑角山头头脑脑、高层毛巫们纷纷跪伏於地,口称坛主。

金旨大师公见此一幕,眼中冲疑之色倏忽消尽,神色间有几分畅快——他本就是当心此下名分未定,自己引领此事功成,最后却被他人摘了果子。

眼下众人共推自己为坛主、黑旨大师公,那他倒没有后顾之忧了!

当即道:“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便登山——先坛主虽亡,但黑角山威势仍在,不会有宗坛法脉敢在此时向我黑角山出手!

纵然他们敢於出手,我们黑角山上下毛巫合力,也不惧他们分毫!

升起法坛,

我们这便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