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阳到了楼下,他现在准备去处理一些事情。
不过就在他这边要离开这个云香楼的时候,他注意到背后有人喊他的名字,当然了,如果只是单纯的喊他名字,那么这是无所谓的,不需要注意什么,关键是这个家伙背后还要加一句感叹词。
“风道友,你真快啊。”
你这个就是没有意思了啊,你以为是我想要快速的吗,这是大白天的好不好,并且我身上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的,不然就我蕴灵期的修为,这种玩意还不就是我随便控制的吗,瞧瞧你这话说的。
然后风昭阳就带着一些不满顺着这声音看过去了,接着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红衣,佩戴着小狐狸面具的男人了,这男人就坐在云香楼的一楼大堂的角落,她的旁边还有其他的女子帮着他锤肩膀。
这是?
风昭阳一时间有些迷糊,他这好像是有些熟悉的样子,毕竟这穿着红衣然后带着小狐狸面具的,这印象中是有这样的一个熟人存在的,但这熟人好像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短时间内没有办法想起来。
他是……
尉冲这就是主动的笑着打招呼道:“风道友,看来你还是忘记了我,看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是一般般的么,不像是我一开始遇见你的时候,我瞬间就想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了诶。”
银双:“骗子冲哥哥!你明明就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的,并且当时的情况显然就是头皮都要想破了。”
风昭阳这就是怪不好意思的,他本来是准备离开的,现在尉冲这边一说话,他就是情不自禁的朝着尉冲这边走过去,旁边的小女子也是非常识趣的离开,只留下来尉冲和风昭阳两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上。
旁边的帘布都已经是拉起来了,这就是一个临时的隐蔽空间。
尉冲这就是笑着摘下来自己的面具,伴随着小狐狸面具放在桌子上,尉冲终於是看见了风昭阳脸上的恍然大悟。
“是你啊,宗道友!”风昭阳惊讶的说道。
“是我,好久不见。”
尉冲是给他倒了一杯茶,在风昭阳这边显得非常迷糊和小激动的时候,他笑着说道:“我这是来到州都里面转悠的,然后听见了州都里面有一个花魁娘想要更进一步,我就是来到这花魁娘的铺子里面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花魁娘这么有能耐的,这不,这就正好看见了风道友的背影。”
“我本来是准备一开始就喊停你的,但是考虑到风道友这边肯定是有人生大事要做的,我就在楼下等你这边过来了,没有想到你的速度还是可以的,不愧是风道友风掌门,这办事效率就是挺快的。”
“真羡慕你。”
风昭阳:“……”
再就辩解了一句说道:“其实我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做,不然这种战斗我能打三天三夜不合眼的。”
尉冲:“三天三夜不合眼?眼睛不干么?”
再就相视一笑,久别又重逢,风昭阳这边已经是拿出来了他特酿的酒水了,然后尉冲这边果断是拒绝了,之前答应了自己徒儿是不在外面喝这么多了,自己也是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喝酒了。
而风昭阳这边主动开口说道:“其实她想要成为一个宫魁娘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也是我在背后支持的。”
尉冲惊讶的看着风昭阳腼腆的样子:“啊?什么意思?风掌门你怎么会这样做的?这是有什么隐情的吗?”
风昭阳帮助这个宫魁娘的吗?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让尉冲这边好好地惊讶了一会儿,可就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那么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风昭阳这边妻子离开了之后,这就是心烦意乱的吗?
是失去了感情的寄托?然后将这种感情直接放在了花魁娘的身上了吗?
尉冲心中猜测,而风昭阳爽快的回答则是完全确定了尉冲的猜测:“实不相瞒,我在和他们分道扬镳了之后,我就来到了州都里面转悠的,接着就认识了现在的她,我和她的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是一见如故。”
“然后随着我和她的相处,我了解到她本身还是一个比较有上进心的女人,她想要在花魁娘的这一条路上更进一步,但花魁娘已经是公认的顶尖存在,再往花魁娘的上面去看,这已经是抵达了山顶了。”
“於是在我的建议中,她就想要成为第一个宫魁娘,但宫魁娘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轻松解决的呢?”
“肯定就是会有很多花魁娘站出来阻止和反对的,毕竟这已经花魁娘已经是安逸了吃饭多年,显然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个宫魁娘,即便宫魁娘代表着一个新的高度,但是对於花魁娘来说,这就意味着需要更长时间的付出。”
“如此。”
“她的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了之后,整个州都的这个圈子内就直接炸锅了,再然后这个小圈子里面的事情就直接让州都的百姓们知道了,以至於没有想到竟然是让宗掌门您这边也是过来了啊。”
於尉冲的点头中,风昭阳有些自嘲的笑着说道:“但不管如何,我既然是爱着她的,那么肯定是要帮助她解决这种事情的,所以她这边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么我都是站在她的身后的,我一定要将她送到宫魁娘的这一层身份中,不管我这边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和财富。”
银双:好感动的样子,这就是一个男人来帮助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了吗!
尉冲的想法和银双就不一样了。
他听明白了之后,皱着眉头稍稍的思考了一番,接着在风昭阳这边喝茶的时候,他认真的说道:“风掌门,你确定你真的是喜欢她的吗?”
风昭阳犹豫了一下,不太明白的看着尉冲:“宗掌门,你的意思是?”
尉冲这就直接说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的,首先因为我知道你那边的情况,所以我大概的知道你现在的内心想法,於是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情况,所以这个时候我还是要站在一个单纯朋友的角度去劝你一下。”
“花魁娘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我劝你要留点心的。”
尉冲说的比较认真的,他这个时候就是单纯的劝说而已,之前这香香姑娘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更不说花魁娘了,一个花魁娘有一个基础要求的,这就是不能对一个客人直接动心的。
所以即便当时聊得再怎么的开心,再怎么的一见如故,不管是男客人还是女客人,这都要知道花魁娘和花魁生,他们都是做生意的态度来的,他们不可能非常轻易的对着一个客人动心的。
否则他们就没有办法成为花魁娘或者花魁生的。
“更进一步来看,这种事情是需要好好注意的,好好考虑的,不能因为现在内心的空虚,然后就将自己的感情随便的投入到一个陌生人的身上。”
“这里我没有看不起花魁娘的意思,我也正是因为尊敬花魁娘能够做到的事情,所以我才劝说风道友你的,你一定是要弄清楚真假啊。”
风昭阳暂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了看杯中的茶汤。
而尉冲说话就更是直白了:
“说句实在的,州都里面高手太多太多了,你与我在州都里面真的没有办法掀起什么腥风血雨的,我们的修为在平常日子里面是没有问题的,但一旦要说放在州都的明面上,我们的确是扛不住的。”
“於是你这边要帮助一个花魁娘,你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吗?你知道这些人又是什么人的吗?并且你是一个修士,你没有凡人的律法来保护你的,真的要说别人不乐意了,你真的就是会被弄死的。”
“而你如果这边死掉了,那么你觉得这个花魁娘不管是故意还是无心,她的下场会有多么好的吗?”
尉冲现在看风昭阳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在暴雨中独自行走的孤狼一般,他说的也不全是夸大其词的。
相反,他这已经是尽量照顾到风昭阳这边的情绪了,也正是因为风昭阳之前和他尉老实喝过酒,算是一个朋友,否则就他尉冲的套路,这种事情他不可能去搭理和管的。
试想一下,一个花魁娘想要成为宫魁娘,这就势必引起其他宫魁娘的不满,直接影响其他宫魁娘的身份,而宫魁娘不管是背后还是正面,这都是有人保护的,都是一个个大的财阀势力在控制的。
势力的利益受损,到时候报团取暖,那么你一个蕴灵期的风昭阳能够干什么?不可能真的就说你风昭阳一个蕴灵期能够在州都里面多么狂妄的吧,你这连元婴的实力都没有,无法造次的。
再去想想,尉冲也是唏嘘的很,一个男人竟然会这么茫然的,说是冲动也好,说是必然也罢,真的要说落到了这种下场,还是挺悲哀的一种事情,但考虑到他的剧本是一个喜剧,他这就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风昭阳已经是懂尉冲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他感激的对着尉冲作揖一次,再站起来给尉冲这边倒了一杯茶。
接着言语认真且充满了深情:“掌门说的事情我也是考虑过的,但后面想想我这一辈子畏手畏脚的太多了,真的要说遇见了自己深爱的人,又听见了自己深爱人的苦衷,那么我不可能熟视无睹的。”
“所以不管是我,还是她,我们都是聊过的,反正这件事情就这样已经是说好了,如果成功了,那么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了,如果真的就像是宗掌门你说的一样,有人过来杀掉了我们两个。”
“我们认了。”
“毕竟……”
“毕竟人活着和死了,这看的是心态,不是么?哀莫大於心死,这种事情比比皆是,太多太多了。”
尉冲肯定懂的,他这怎么可能不知道风昭阳现在的心情呢,但他就这样看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送死吗?这肯定不行的诶,所以他想了想,还是说道:“道友,你确定她爱着你的吗?”
风昭阳:“确定。”
尉冲:“为何确定。”
风昭阳:“……”
这怎么回答,你是杠精吗,我怎么知道自己为何确定哦,风昭阳却还是坚定不移的样子:“我还是确定的,她肯定是深深爱着我的,不然不可能和我说这么多东西的,要知道花魁娘不可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的,她既然是对着我说出来了心里话,那么她肯定就是爱着我的。”
尉冲:“是吗?不然我们打赌?”
风昭阳:“什么……意思?”
尉冲:“很简单的,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加入到这种战局中,我去追求这个女人,如果这个女人愿意跟着我走,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她对你就是虚情假意的?”
“当然我知道这种行为是贱的很,但事关你的生死,我更是觉得我并没有很多的朋友。”
“不过你也放心好了,我不过就是旁敲侧击而已,我就在旁边围观一般,我不会真的就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进一步关系的。”
他的计划很简单,他去追求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如果真的要说是被他追求到了,那么就是风昭阳这边被骗了,如果追求不到,那么你们两个就算是最后一起死了,他尉老实也不会说是有什么伤心,反倒是有些祝福。
毕竟人活着,总是要有些目标的,落在风昭阳的身上,死了这也算是一种解脱。
风昭阳则是非常不确定的样子:“这样不好吧,好像没有感情是能够经得起这种考验的,并且你还是很俊朗的,说话又好听,我感觉有些害怕你的出现。”
尉冲:“哈哈哈,过奖过奖。”
银双:“……”
风昭阳:“……”
反应过来之后,尉冲干咳了一声,将自己的心态端的平静了很多,靠在了这椅子上,双手摸着旁边的皮毛,这就轻松说道:“你看吧,我这还没有开始做呢,你这就开始慌了,所以你这边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们两个互相恩爱,一起翻车了,那么无所谓的,就怕你这边被骗了啊,我的老朋友!”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劝说成功了,毕竟风昭阳作为一个掌门,这应该是比较理性的吧,就算是一时冲动了,那么应该问题不大的,不可能就这样一条路走到黑,然后看见了棺材之后,非但没有落泪,反倒是笑呵呵的爬到棺材里面看看这棺材板是不是结实,是不是能够跳出来的。
不可能的诶。
然后风昭阳说道:“没事的,我死了就死了,死了算了,这世道也就这样了。”
尉冲:“???”
一匹马待在泥潭中,泥马,这是泥马啊,尉冲人都傻了,感情这哥们其实就是一心求死,至於对方到底爱不爱他,这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就是想要单纯的将自己弄得明明白白的,然后死掉的啊。
祖宗,你这蕴灵期的修为是白来的吗?
祖宗,你这心态怎么瞬间就炸了啊。
风昭阳:“我被传奇门赶出来了。”
“……”
“……”
尉冲疯狂挠头,银双跟着也是疯狂挠头,两个人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什么叫做被传奇门赶出来了,你这不是掌门的吗?难道你这一手建立的门派,最后被自己妻子和这些长老一起弹劾了吗?以至於你为这传奇门付出了这么多,最后你这被扫地出门了吗?
还能这样的吗?
风昭阳:“是的,道友,我知道你的想法的,你的想法是正确的,我的确是被扫地出门了,他们将我赶出来了。”
接着两眼挂着泪水,他哈哈哈的笑着:“但是这种消息并没有传递到整个州都里面来,没有任何外人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么?所以道友你觉得我是一个莽撞的人吗?我已经是足够理智了啊!”
风昭阳被传奇门赶出来了,说句实在的,换做绝大多数的男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肯定就是讲究一个鱼死网破,你们这样对我,我能说是忍了吗?这不可能忍的,这就是缩头乌龟吗?
不可能的。
於是绝大多数的男人肯定会和这门派同归於尽的,既然你们想要我死,那么大家一起死,不就是一个门派吗,直接毁灭算了。
但是风昭阳不是这样认为的,他那个时候还是非常理智的,如果他真的要说这样做了,他自己死不死这是无所谓的事情,但主要是门派里面的弟子,门派一旦是彻底破碎了,那么门派里面的弟子就会流离失所,更是会引起很多无辜者的死亡。
那么他冷静下来了。
他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传奇门,再也没有回去传奇门的打算了,至於自己一手建立出来的传奇门这就真的拱手送人了,还是送给了自己的仇人,正因如此,他的理智被用完了。
理智一旦是破碎完毕,接下来就是大爆发了。
和不要欺负老实人是一个道理,一旦老实人这边走投无路,首先想到的就是一换一,再或者是一个换一家子了。
风昭阳:“我是失败者。”
尉冲:“是的,你是。”
风昭阳:“……”
老泪更多了,这是委屈巴巴的看着尉冲,这家伙的套路不对劲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的么,不应该是换着花样来忽悠自己的么,然后骗自己说一切都是会好起来的。
尉冲当然没有这种意思,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失败者,他这是难以置信的问道:“道友,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的啊?”
问完了之后,尉冲这边就要直接去看看这风昭阳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就要伸手直接去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圣遗物,不会这家伙已经是自己了结了自己了吧?
然后风昭阳瞬间老脸就红了,是直接躲开了,再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这肯定是一个男人的啊,不然她能够选择和我在一起的么,这里是花魁娘的店铺,又不是魁生的店铺啊!”
那不就是了,尉冲现在就非常的无语,看着面前又是哭又是笑的风昭阳:“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这脑回路是什么想的,别人抢了你门派,抢了你老婆,然后你这边委屈巴巴的离开了门派,接着有胆子为了一个花魁娘和整个州都杠上,然后没胆子回去杀了那那一对****?”
银双:****是什么?是金夫银妇嘛?
尉冲:“是的。”
风昭阳不敢说话,只是有些胆怯的看着面前的尉冲,这个男人怎么忽然之间这么凶残的,难道你也有这样的回忆吗?那么感情好啊,我们就是难兄难弟,以后就可以互相之间有个照顾了啊。
呸,我当然没有,你这家伙不要拉着我下水啊,尉冲白了一眼风昭阳:“不然这样吧,你这边将你所有的家产全都给我,你就可以死了,然后咱这边给你一个承诺,以后咱这边实力到了之后,咱就直接给你这两个人送过去陪你?你意下如何?”
风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