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接触之下，莫昊天自然清楚的感应到了商清逸现在的身体状况，残破、暗伤四伏，他的灵识也几乎达到了能够操控后者肉身的程度。

当然，操控身体并不等於控制行动，毕竟，商清逸又不是一个孤家寡人。

“哈哈哈...”商清逸轻笑数声，

笑声中带着丝丝苦涩，“我若再不来，只怕下一次，风谷将不再是风谷了。”“哦......”

沉吟了一下，莫昊天目中幽光连连，方才还只是怀疑，但此刻他确定商清逸确实已经发现了体内的异常。

“看来是之前与阎王一战时露出了破绽。”

心思如电转，莫昊天与‘自己’交换着信息，他的灵识虽然单独分离了一部分出去，但因为害怕被过早发现，因此一直处於潜伏的状态，从不在风谷来客神智清醒时有大的动作。

唯一的一次，便发生在之前风谷来客为众人搏出生路的那一招间隙，出手压制了他体内的庞大怨念。

“所以，你是来和孤谈条件的?但你有什么资本呢?”

沉思过后，莫昊天抬起了头，脸上表情几度变换，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凌霄蛮一事，除了圣痕者之外，他从未对外人讲过，风谷来客不知他暗中做手的根本缘由，想要开启谈判，可是拿捏不好其中的底线啊。

“得於斯者，毁於斯，我虽不知燹王你的算计为何，但想必和商某之身必有重大关联，而这...就是我的资本。”

“呵，鱼死网破么，开出你的条件吧！”

察觉风谷来客话中决绝之意，莫昊天也不禁为之一凛，谈判形势瞬间逆转。

“风谷所求不多，一个承诺足矣，我觉得燹王你应该是知道的，你说呢?”

商清逸虽未明言，但莫昊天也大致猜到了他所说的承诺是什么。

心怀大义者，必与天下苍生有关，而危害天下苍生者， 现在唯有开天六王。

“一个人，想换五条王命，这笔交易未免对孤太不划算了。”

莫昊天假装不悦地皱了皱眉，没有直接答应。

殊不知，他的心里其实已经乐开了花，反正除了紫衍神钜之外，其余四王他都准备将之杀死。

一来，是扫清障碍，二来，他也需要收集四王之心让九轮天降临苦境。

风谷来客的条件，正好与他未来的行动不谋而合。

“非是五王，而是赤阎双王。”

只见风谷来客摇了摇头，很是平静的说道。

亨王的立场，他从素还真和翠萝寒两人有所了解，非是为恶之辈，而蓝紫双王，至今未曾插手苦境之战，再加上这三人的实力之和远不如现在的三王，狮子大开口，没有必要。

“哈！”

莫昊天讽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此刻，除了他之外，恐怕还没有人知道现在屠杀四方的鬼方赤命会逐渐洗白，成为正道助力。

“好，孤便允你此诺。”

先知先觉的剧情优势，再度发挥作用，风谷来客虽然察觉到了异常，但莫昊天却并未付出什么额外代价，就稳稳的占有了风谷来客，或者说凌霄蛮的未来。

片刻之后，风谷来客起身离去。

望着商清逸的背影，莫昊天脸上浮现了一抹邪笑，“这，算是孤对你的怜悯么，哈！”

前世剧中，风谷来客伤於阎王之手，随后自愿死於怨念，至死都不曾见到武林狼烟靖平的那一天。

而这一世，有他的插手，虽然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但至少能看到稍微好一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