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氏气息又更弱了一些。
周秀秀连忙端起一旁的参汤喂了她一口。
喝完之后,她的脸色果然好一点点,“婶子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是个好孩子,婶子希望婶子去了之后,你能多加照拂秀秀,成吗?”
闻言,周秀秀脸色都变了。
周蓁蓁心中满是怪异,泓大婶子,是不是弄错对象了?这话应该对周盈盈说,对吧?
周蓁蓁没接她那话,而是道,“婶子,你可要保重呀,没娘的孩子太苦了。”
她现在是少女身躯成人的灵魂,她太知道应下来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责任,应下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她有能力的时候归拂一下周秀秀没事,却不会一时冲动给自己揽下那么大的责任的。善心和责任,是两回事。
“婶子知道,你们姐妹俩是同病相怜。”郑氏抓着她俩的手,交叠在一起,“以后你们姐妹要好好相互扶持啊。”
周秀秀有些无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亲娘要让她亲近蓁堂姐。
郑氏目光盈盈地凝视着她。
周蓁蓁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从她连周盈盈都托付这一点来看,她泓大婶子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上的。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他们这一房的情况要比她家的糟糕多了。至少在他们家,因为大伯周溶出息,她祖母也还要脸。
莫老安人和郑氏婆媳俩人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仇敌似的,莫老安人把着儿子周泓,还一心向着娘家。
可以说,之后发生的族人侵产这一祸事皆由莫老安人而起。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这莫老安人就是个极品婆婆。郑氏嫁入时,他们这一房,她一寡妇带着儿子读书,也不容易,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她娘家那边的情况也不好,无法给予更多的帮助。还是靠着族里的接济,才将日子过起来的。
后来周泓书院的山长保媒,郑氏带着大笔的嫁妆产业嫁了进来,他们六房的产业才渐渐丰盈的。
那时,莫老安人就想趁着郑氏怀孕的时候把持她的产业了。
那一回差点没将儿媳的私产搬空,当时郑业的产业上连雇佣的伙计的月钱都发不起了,伙计们聚在六房讨要工钱。
当时这事闹得很大,惊动了当时还是族长的族长太爷,一查帐,好家伙,那些亏空的银子,这些银子不是进了她的口袋而是进了她娘家哥哥的口袋。
这样的丑闻,族长太爷直接让莫老安人进了家庙半年。莫老安人当时自然不肯,族长太爷拿着族谱威胁着不服从的话,就直接让她除族,这才制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