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安人心中很是意动,人老了,对这些就很难抗拒,特别是一些好药,遇上了总想弄点来防身。

於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周涎一到,周兰便迫不急待地开口了,“二哥,将莫老安人救醒的那颗药是蓁蓁给的?”

周涎看着周兰急切的模样,顿了一顿,才道,“不知道,宗房那边没说。”不过想到刚才三伯五叔等人旁敲侧击的打听,他想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回来的时候还特意去了蒹葭馆,但蓁蓁还没回来。

“这药吧,多半是二嫂的压箱底,你就一点也不知道?”

周兰问出这话时也不想想,如果她二哥真是那种盯着媳妇的嫁妆产业的男人,就像周泓那样,那她私底下和李氏借的三万两银子早就被察觉了。

周涎摇头,“没听说。”

周兰狠狠地道,“李氏也真是有不孝,那样的好药竟然一颗都没孝敬给娘。”

“行了,你少说两句,李氏都去了多少年了,真有什么药都坏了吧?”周涎没好气地道,他对周兰这大妹近来观感一直往下掉。而且他想到之前女儿孝敬给他的舒缓眼罩,这药是不是李氏的压箱底还不一定呢。

周兰不服气地嘟囔,“才不会呢,真正的好药存个十年八年的都不成问题,何况只是短短的三五年?你看莫老安人吃了坏不坏!”

周涎不耐烦和她说话,转问何老安人,“娘,你叫儿子过来是有什么事?”

周兰抢话,“二哥,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懂吗?咱娘年纪那么大了,如果能有几颗这样的药防身,咱们做儿女的也能放心不是?”

周涎懂了,“你们想要那药?”

周兰反问她二哥,“什么叫我们想要,这难道不是你的孝心吗?”

“问题是我手上也没有啊。”周涎烦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如果他有,肯定会孝敬自己老娘的。

周兰一口咬定,“李氏手里,或者蓁蓁手里一定有。”

周涎想了想,提议,“那娘,如果那药真是蓁蓁给出去的,等儿子问问她吧?”

“这有什么好问的,蓁蓁那丫头要是真孝顺真有心的话,早就将药献上来了。一直都没动静,怕不是眼中没有她祖母吧。依我的意见,这样珍贵的药就不该放在她手上,咱就该直接取了给娘保管。”

周涎受不了她阴阳怪气的说话了,眼睛一瞪,“你是想不问自取吗?不问自取视为偷!周兰,这些年你是怎么回事?嫁到蔡家之后就成了这样一副模样?偷都偷到自个儿侄女身上去了?”

说完他不等周兰辩解,转向何老安人,“娘,你恐怕不知道,在郑氏殡礼期间,莫老安人就曾抄了郑氏生前居住的东厢房,族长他老人家知道后,对此反感得很。今日在六房还处理了郑氏产业被人偷卖一事,这事的起因归根结底还是在莫老安人身上。娘,你现在要效仿莫老安人的做法吗?您要是不惧族长的怒火,尽可依着周兰的性子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