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蓁蓁接着说道,“比如饿了吃东西渴了喝水皮肤痒了挠一挠,杯子没水了就放在一旁,都是大众合乎常理的行为,却不会无缘无故明知没水了还要端起来假装喝水一样,除非伴随着某种目的。一如你刚才‘不痒却挠痒痒’是为了证明沈衡的举动并不多此一举一样。”最后一句是对方琼说的。

对啊对啊,他们就是这样的。无数人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周蓁蓁驳了方琼的诡辩,方琼的脸色很不好。

阮诩得以接着审下去,他再次问道,“沈衡,说吧,你到底因何焚屍?”

“阮大人,原因我已经说了。”说完这句,他就不吭声了。他真的意识到了,说多错多。

“你的理由不成立,你这情况明显存在着隐瞒。按照基本的逻辑,要么就是你与莫大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么就是你想通过焚烧屍体隐瞒什么真相或者重要证据。由於莫大是中毒而亡,中间还牵扯到了周蓁蓁,鉴於你沈氏与周氏的恩怨。所以本官不得不怀疑以下两点:第一点便是莫大之死与你有关,甚至是你所为,然后嫁祸给周蓁蓁,所以你得知本官欲开棺验屍之后,生怕暴露,所以焚屍毁证。第二点,莫大的屍体上一定留有什么能翻转案情的线索,你们生怕让周蓁蓁逃出生天,所以焚毁屍体。”

众人心说,对啊,这才是符合大众的逻辑的思维嘛。

看到这里,周蓁蓁突然想到,袁溯溟说沈律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谨慎,其实他意图焚屍一事还是犯了贪心的毛病。

“冤枉啊阮大人!”沈衡苦笑,“让人焚烧莫大的屍体是我不对,但您也不能将这一大盆的脏水泼到我头上来吧?”

沈律在一旁看着,此刻他的头微微垂下,输了,再嘴硬下去没什么用。

莫大的妻子扬氏突然抬起头来,出声说道,“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杨氏突然开口,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

周蓁蓁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从升堂至今就一直在哭,即使刚才阮大人怀疑沈衡是杀害莫大的凶手时,她仍旧是哭着的,都没有什么大反应,此刻突然要求说话,会想说什么呢?

阮大人问她,“你有何话要说。”

“我丈夫他其实是误吃了老鼠药药死的,和安宫牛黄丸无关,呜呜呜。”说完,她掩面哭了起来。

哗啦——真相竟然是这样子的?

大家都被这神转折惊到了。

周蓁蓁意外了一下下,看着旁边的妇人,挑了挑眉。再看沈律兄弟,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太假了点。

袁溯溟满含兴味地笑了,有意思。

此时莫大的一双儿女慢慢地挨近了杨氏安慰着她,像是对此情况并不意外一样。

“阮大人,我刚才都说了莫大的死与我无关。”沈衡一脸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