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京城毕竟离闽南远,受灾的百姓也来不到京城,眼睛看不到,自然就少了很多议论的乐趣。
而今周盈盈被暴出有负长辈所托,拿着别人托付的银子置办嫁妆一事,就发生在眼前。
这就不一样了,当事人就在京中,且因一朝飞上枝头,本来就是舆论的中心。现在加上被暴出来的事,京城简直要炸锅,一下子就将原先不利於袁建域的议论给盖过去了。
天子脚下,连老鼠都比别处的精明几分,更别提老百姓了。
果如周蓁蓁所料,这天观礼的人,很快就将周溶家出的状况扩散出去了。
袁家自然也接到了消息。周蓁蓁所做的事是瞒不住有心人的,毕竟周宕再怎么说也只有十一二岁,若说今日的行为乃至他一个所思所想,很多人都不会相信。再者,贺灿陆续派出的人杳无音讯,也是指向她的矛头之一。
彼时,袁家的男人们正聚在一起商量闽南的事。
袁二哥几乎是惊叫出声,“原来七弟妹和我借二三十人是用在了这处啊!”
“怎么回事?袁二,你来说!”
大家长点头,袁二哥只得将周蓁蓁前几天打招呼借人的事说了出来。
结合周盈盈婚礼所出的状况,不难看出她借人是要做什么,并且已经做了。
厉害了七弟妹,这是袁家几位哥哥的心声。
和袁家其余人讶异又深感痛快不一样,袁学坤下意识不满地道,“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去招惹贺家?”
小儿媳和其堂妹有龌龊,且与之大伯一家又是那样尴尬的立场,这些他都知道。他倒不是介意她找周盈盈麻烦,只是觉得她挑刺的时机不对。
“还有你!”袁学坤点名袁二,“她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袁二哥无辜着一张脸,七弟妹找他借二三十人,他总不能不借吧?
原因他问了,她不说的。他哪知她要人是去干这样的大事呀。
倒是袁老太爷,见不得他这样,“责备什么,孩子们好着呢。”
“爹,我这不是担心——”
“瞎担心什么,你先看看这个再说!”袁老太爷甩出一封信,“她这个时候找贺家的麻烦,时机刚刚好。”
袁学坤将信将疑,取了那封信看了起来。
信是袁溯溟八百里加急寄回来的。
有了周蓁蓁的提醒,袁溯溟刚出门就派人查了贺家人的动向。然后他一路往东南而去,路上不断有消息传来,他将反馈的消息汇总,得知了周蓁蓁猜测的方向成真,当时他的双眼发出了惊人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