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笔银子,我只能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泓大婶儿确实是这么交待的。这笔银子已经很明确归属权以及用途了。总不能说,因为银子在我手里,其用途就能任我决定吧?我没有那个权力。”

众人心说,她这话也没差。

周泓对周蓁蓁道,“你不是说这笔银子是宕哥儿姐弟的吗?那你就把这笔银子还给他们姐弟,我和他们商量!”

周蓁蓁看着众人,“我再重申一遍,这笔银子是泓大婶儿托付给我们的,并且指明了用途:给他们姐弟应急,以及作为嫁娶的聘礼和嫁妆。而这些东西,只会在他们成亲之时交到他们手上。也就是说,现在还没到交付到他们手上的时候。”

意思就是这笔银子只能看,谁也不能碰,包括周宕姐弟?

周泓的脸色很难看,“银子握在你们手里,谁知道等宕哥儿他们成亲时还能剩多少!前车之鉴就发生在不久前。”

周盈盈听了这话,很不自在。不仅她,他们小大房一家子都是如此。这就像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一样。

周蓁蓁认真地道,“请泓大叔放心,也请族里监督,这笔银子如若我挪用一两半钱天打雷霹。”

袁五嫂适时插话,“你们放心,这事由我们袁家兜底。那笔银子,如若少一两半钱,我们袁家都给你们补上,这总行了吧?”

袁家兜底,还有什么不行的?

“不行,那笔银子你们一定要交出来!否则我就去官府告你们。”周泓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周蓁蓁好笑,“告我们?要去尽管去!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泓大婶儿有银子托付给我们?”而且郑氏处理自己的嫁妆自己的产业,以及后面的托孤,都是她个人的行为,与他周泓何干?

裴华心道,郑氏将银子托付出去时,确实是没有什么证据的,唯一的证据,恐怕就是与他的那封信了。所以托他们保管的那两笔银子,除非他们自己承认,否则真逼不了他们。

这事还真就像蓁姐儿所说的那样,全凭自觉。

“证据,证据不是在宕哥儿手上吗?”周泓强自镇定,“宕哥儿,快将证据拿出来!”

“爹,哪有什么证据啊?”

周宕不傻,这些钱到了他爹手里,他和他姐就甭想再拿回来了。而且蓁蓁堂姐帮忙购置的一部分产业,官府的红契都已经到了他手里了,该怎么做,他还不清楚吗?

“那日他大闹周盈盈婚礼时,给刘大人看的那份。”

“那份做不得数的,而且我后来又还给裴舅舅了。”

周泓气得骂起来,“你这倒霉孩子!”

周盈盈想说什么,却被贺灿一个眼神拦下了。

而此时,周蓁蓁的视线也淡淡地扫过两人。

至此,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周泓这下是真的没辙了,难道要去官府告他们吗?真去告,他又当以什么名头告?且不说民不与官斗这点,就说银子是郑氏托付给他们的,要说错也是错在郑氏。但他能告一个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