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灿说道,“这事我心里有数。”
贺焘也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牺牲在所难免, 要知道我们的对手可是袁家。”
贺弦又道, “听说三皇子府上, 这两日砸了好几套茶具了。”
贺灿揉了揉眉心, “这事我去处理,必不让他这边出意外。”
贺弦不解,“灿弟,既然我们贺家已经投了四皇子, 三皇子那里为何还要留——”
贺灿神情一肃,警告道,“四哥, 慎言!”
贺焘对贺弦说道,“你六弟说得对,你是该慎言,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说不得, 你心里要有个数。”
接着,他们又商量了一下底下的人的安排……
等商量完毕,才一一散去,唯独贺灿留下了。
贺弦等人早已习惯, 心里却生不出一丝不满,一切皆因这一年来,贺灿用他的能力证明了他在贺家值得这份特殊。
很快,书房里就只剩下贺灿和贺焘了。
“祖父,据太医院秘密传出来的消息,皇上的龙体是越发……”
闻言,贺焘瞬间身体绷紧,“确定吗?”
“非常确定。”
说完这句,贺灿没再说话。贺焘也没说话,书房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良久之后,贺焘才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那事事关重大,尽管贺灿和他分析过,他们贺家至少有七八成的把握能成功。如果按以往他的性格,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他都赌了。但这次不一样,赌注太大了,几乎关乎着他们贺家上下老小的命运,且如果发生万一的话,他们连翻本重来的机会都没有,他实在不敢赌。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贺焘自嘲。
闻言,贺灿也不着急也不催促。他知道他祖父最终会同意的。
不是有句话叫做一朝天子一朝臣吗?如果他们之前和袁家一样,投到太子麾下,倒也不必赌这么一回。
但如今,赌,还有赢的可能。如果不赌,贺家估计会在新的皇朝里,逐渐边缘化。真到了那个时候,即使他们真的愿意蛰伏起来,袁家又会放过他们吗?即使袁家大度,那么那些想讨好袁家的中小势力呢?
看着孙儿淡定的姿态,贺焘悄然叹气。贺灿考虑到的问题,他何尝没有想过?所以对於贺灿的那那个计划,他虽没点头,但他也没有阻止贺灿一直在做着相关的准备。
最重要的是他老了,身体也渐渐不行了。
此事若成了,在新皇登基后的二三十年内,且有贺灿在,贺家无忧。
一直以来,人们谈起京城袁贺两家,说是并列两大世家,但贺焘知道,在京城各势力乃至当今的眼中,他们贺家比之袁家都是略逊一筹的。
如果能在他去世之前看到贺家将袁家死死压制,他是死也瞑目了。
就在这时,有脚步匆匆往书房而来。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喁喁说话声。
书里里,爷孙二人动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