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吧。”安映秋说,然后继续开始摆弄那些玉简,不时翻书。
侍卫却没要走的意思,继续说道:
“族长想让我问您,最近思考的怎样?他有此选择,也有自己苦衷,您可以试着理解一下。”
“非常理解,你走吧。”安映秋头也不抬。
您这么理解,那就好办了...侍卫继续说,“听说最近李家那边有些小动作,他们可能会安排人过来,只怕对峰主有危险。
上边安排了一些人过来加强对您的护卫,不知可有与您接触?”
“没听说过。”她说。
侍卫诧异,“没有吗?这帮人吃空晌?”
安映秋抬起头,“你有事情直说就是,不用这么试探来试探去的,我一个被软禁的人,了解不到谁在监视我,也并不是很感兴趣。
我对你李家的眼线如何能抵达这里,倒是有些兴趣,你不妨说说看。”
侍卫惶恐,连忙低头,“我一介小修,哪里会是李家的眼线?怎么可能对峰主有预谋?峰主冤枉。”
安映秋说,“你有我族血脉,而且等级不低,不是嫡系也是偏向正统的旁系人物,很难想象你这个棋子埋了多少年,真是可惜。
你的伪装术还算过关,但我对血脉嗅觉比较敏感,你这类人至少是内门弟子,不该在这里侍奉别人,你骗不到我。
如果我猜的没错,之前那白冰差点被土护法抓到,但后来在一个高阶统领羁押的时候,被劫走逃脱了。
那个人叫张卫,后来经过调查,背景干净,没有作桉动机。
但现在,应该算是有了吧?”
侍卫沉默了一会,露出笑容,“峰主果然智慧,但您算的这么准,那怎么就没算到,自己突然成了人人喊打的邪修了呢?”
她不说话了。
侍卫继续说,”我已经听说,峰主其实已经心向邪修,放弃几十年来的苦修,以及生活多年的家族,我们知道这很难取舍。
但您清楚,您是骗不过自己的心的,真正的强者,不该听天由命,随波逐流。
我们邪修,也并非如您所想,大肆杀伐,无恶不作,我们是有纪律有信念的,只是长期以来被妖魔化。
随我们走吧,不作出行动,你将永远在徘回,不知对错。”
“我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也不用这么帮我脱困,都是白费力量而已。”她抬眉看一眼,“还费人。”
“对了,你应该认识白冰,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让你注意一下他送你的那片镜子。”侍卫并不在乎她的拒绝,自说自话,机械地奉命传达消息。
安映秋瞥了一眼,“什么镜子,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传话。”
侍卫接着说,“山下的眼线我已经疏通了,如果您现在下山的话,他们反应会慢一些,可以帮您争取点时间。
我们的人在外边可以安排接应,您只需要...”
“不用说了。 ”
安映秋起身,眉目间有冷意,“正是你们外边这些邪修,总是一厢情愿,觉得我想叛族,我需要你们的力量,觉得你们很了不起吗?
如果有机会,带给他们一句话,不要再来我神凰族,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
我自打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就没想过离开这里。”
“为什么?”侍卫问。
她沉默了会,“我处在一个特殊的地位,随意一个举动,都会牵连无数人。
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潜伏这么久,却依然不懂我神凰族,不懂那种源自血脉的荣誉与骄傲。
我若走,会有战争,会有大量的人去死。
而我除了充当一个导火索,并不能帮任何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