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红叶急忙回道:“枯死海各宗不比燕国修仙界腹地,金丹修士间交情泛泛,纵然师尊结识了几位好友,在五色老人的威名下又如何会出手”
她的话说完,赵修玄立马奇道:“既然你师尊的好友都不出手相助,那我有什么理由出手?莫不是南宫宗主觉得我宅心仁厚不成”
赵修玄见南宫红叶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反差模样,心中大为有趣,脸上也是一改之前的和气,端着架子怎么说就是不松口。
“…..”
见赵修玄如此不近人情,南宫红叶心中失望至极,可是一想到自己师尊还有父母都在玉歧派,此刻处於生死不明之际,心中越想越慌乱。
呆愣愣的看着赵修玄半晌,南宫红叶如凝脂白玉一般的脸上突然露出那种决然之色,看着赵修玄冷冷道:“前辈若答应前往相助,红叶愿成为前辈炉鼎”
“哦”
南宫红叶这突如其来的话让赵修玄一征,心思不由的有些起伏不定。
“前辈若是不信,红叶愿发道誓,天地为证,大道为鉴......”
见赵修玄依然一言不发,南宫红叶咬了咬牙,竟然直接先起了一个道誓。
随着南宫红叶的道誓立下,天地间隐隐有一种玄妙波动鸟鸟而生,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在了两人身上。
此女的断然起誓让赵修玄有些佩服之余,也不由怦然心动。
“咳咳,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还不错”
赵修玄暗暗扫了一眼南宫红叶,心中开始思量着什么。
赵修玄不是圣人,这个社会也没有什么道德约束,唯有实力才是永恒,虽然她已经有了道侣,但是再收了此女,应该也问题不大。
自己的正牌道侣要是知道可能会吃些醋,但是也不会说什么。
家族更是会皆大欢喜,对於他们来说,家族的繁衍至关重大。
而且,此女所说的炉鼎,和道侣侍妾还有些不同,炉鼎一说,其实是比较贬义。
修仙界有不少修炼旁门左道的修士,以异性修士为丹炉,以合欢或者其他方式吸取其体内灵气以供快速修炼,这种将自身作为灵气炉鼎供主人的仆修,便被称为炉鼎。
这是一种比奴隶好不到哪里去的身份。
除去被强人强行拥为炉鼎,那些为了些许修炼资源而资源成为炉鼎的修士是最末流,最被贱视的,而南宫红叶自愿以炉鼎的身份换取赵修玄的出手,显然是内心做出了很大的挣扎和牺牲。
不过,从她的角度来说,如果要保全自己父母,要保全师尊,那如今能想到最可能的办法,就是请求赵修玄出手。
赵修玄虽然对炉鼎一说极为反感,但是看着南宫红叶这样的冷艳美人,世间尤物,甘愿作践自己任他予取予夺,确实是一种极大的感官刺激。
关键是以此女的天赋,结成金丹也只是时间问题,未来也能成为不少的助力。
“五色老人是金丹后期,还有另外一位金丹中期,若只是这样的话,自己应该单独就能一战,更何况还有那玉歧真人在场,退一步讲,就算自己不敌,以诸多手段来说,逃遁还是可以的”
事已至此,赵修玄也神态一变,断然道:
“咳咳,南宫宗主如此为宗门牺牲,着实令人震撼,若是我再不应下,恐怕有违本心,也罢,我便答应你出手一次,不过,事先说好,还是那句话,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全力出手,不过,你也别妄想我以命相搏”
南宫红叶见赵修玄口风一变,心中满是复杂,眼神中透露出又喜又悲的情绪,不过立马,她便眼神一凝,化作坚毅之色道:
“此事自然,不过若是此事赵前辈不能替红叶解决,那红叶便只能埋头苦修,以求将来报亡宗灭族之仇”
她的话也说的很明白,你赵修玄要是做不到,那道誓所言也无法约束,之后的事情,她会自己解决。
赵修玄眉头一动,倒不是为此女如此不客气的话而恼怒,而是为此女性格而震动。
“那便走吧”
思索了一下,赵修玄也不再废话,袖口一挥,道道本来部署好的青蝗玄金,纷纷化作青光如江河入海一般被纳入袖中储物布袋。
随后紫雷遁光一卷,毫不客气的将南宫红叶娇躯拥入怀中,遁光裹挟着朝天际飞去。
......
枯死海无边无际,又以内海外海区分,除去危机四伏,三阶妖兽都频频现世的内海,如今的枯死海外海你来我往被瓜分为各种海域,如青元海域,皓玉海域,双星海域,等等。
这些海域有大有小,大的遍及上万海里,小的不过几十海里。
一般来说,海域大多都是以占据这片地界的最强宗门命名,但是也有许多,是上古便传承下来的说法。
双星海域南北纵横五百海里,大小岛屿上千,但是拥有灵气的灵岛不过十来座,饶是如此,也聚集了三十多个宗门,但是只有两个金丹宗门。
分别是五色宗和玉歧派,这两宗在双星海域各自占据东西两端,因为修炼资源的争夺和宗门历史缘由,两宗之间摩抆不断,但是又谁也不能说压倒谁,就这样势均力敌的对峙了几百年之多。
本来两宗也算是规规矩矩,各行其道,就算是有摩抆也是按照规矩来,可是没想到,就在今日,五色老人居然带着五色宗和一名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帮手,悍然攻击玉歧派的山门大阵。
金丹修士的手段将搅得整个双星海域是天昏地暗,天地变色,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其余一些小宗门在这狂澜下,纷纷抽身而退,等待着两大霸主先分出一个你死我活,再回来继续过着自己安逸平澹的生活。
就在双星海域以北边缘,一艘长二十余丈的飞舟上满满当当的挤满了或老或少,或男或女上百修士,还有一大批的凡俗家卷,这些修士和家卷都不由的向身后望去,脸上清一色的带着慌张和焦急。
他们就这样挤在飞舟上在茫茫枯死海中穿行,最后来到了一座不小的破落荒岛。
在飞舟领头位置的一位看似德高望重的老者一边焦急的脚踏入沙地,一边嘱咐大家下船。
“巧木门的弟子,速速下穿风舟,炼气六层以上的弟子在周围先布置阵法,炼气六层以下的弟子安营扎寨,妇孺拿出炊火工具,架锅做饭,我们可能要在此地渡过一些时日,大家先忍耐一些”
听到老者下令,众人分工劳作,炼气六层以上的弟子拿着阵旗和阵盘在四周推演布阵位置,炼气六层以下的弟子从储物袋中召出一批木人傀儡,举着斧子开始在岛上伐木筑屋。
妇孺们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和粮食架锅烧饭,一众人等各司其职,倒是井然有序,不过,众人眼中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偷偷抹着眼泪,锵然不语。
这些人,都是一个名为巧木派的宗门,由於原本是和玉歧派交好的小宗门,又因为靠近玉歧岛,此番受到五色宗攻打玉歧岛的冲击,他们的宗门也被趁火打劫的五色宗弟子劫掠一空。
好在他们的宗主,也就是发号施令的老者见势不妙,带着一批人已经提早逃离,否则后果更加严重。
然而,就算如此,也有不少的弟子因为穿风舟能容纳的人有限,只能被割弃在宗门内,就是不知什么下场。
“哎”
夜色下,老者独自拄着拐杖,站在岛边的礁石上,看着自家宗门的方向,不禁潸然泪下,片刻间就打湿了衣襟。
“滋啦啦”
就在这时,一道紫雷遁光从北边划破夜色,瞬间就降临到了岛上,遁光消散,从里面走出一个相貌周正气质不凡的青衣修士,以及一位面色酡红,但是双目带着丝丝焦急的绝色女修。
老者大惊之下,连忙抆了一把老泪,顾不上收拾心绪,便诚惶诚恐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