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旋即宋穆便是怒喝一声,周身文力之中红芒大放,宋穆身上再次涌出一道虚影。
那红色虚影在深坑洞窟之中缓缓升起,立刻引起了外人的注意。
“浩然正气?”
“宋穆?!”
天空之中正在激斗的数位大儒如此才发觉那下方的虚影是宋穆所成,而且情况已经万分危急。
於是当下便是有一人挥下一道攻击,一方长砚直直落下,然后穿过宋穆的虚影,直接朝着那下方的巴勒而去。
那巴勒忽然碰到此等大儒攻击,此刻也是身形骤然退却,但是握着长鞭的手中还是立刻发力,然后在下一刻将宋穆的红色虚影再次绞碎。
一口鲜血骤然从宋穆的口中吐出,宋穆却是飞快坠落,此刻面色痛苦。
强忍着此刻身体的不适,宋穆控制着身形再次飞快上扬,那巴勒却是已经追了上来,此刻身上的妖气纵横,竟直接化作一道黑蠍虚影,甩动那锋锐的尾钩,朝着宋穆的胸膛凶狠刺来。
白玉卷轴在这一刻自动展开,却只是护住了宋穆的身形,重击之下,宋穆落在沙坑之外的沙丘之上,於松软沙丘之上犁出一道深痕。。
见着那已经到了面前空中的黑蠍虚影,还有那其中带着极致杀意的巴勒,宋穆缓缓起身,当下却是忽的伸出手,看着自己手中已经碎裂的川泽。
跟随自己十数年的进士文兵,如今竟就这般被绞碎,宋穆心中有痛楚,更有怒火升腾。
今日巴勒如此绞缠,宋穆心知这是赌上性命的战斗,就是那天空之中的大儒也阻挡不得。
此战只有自己才能解了,今日便是你死我活的困局。
压抑着涌动的热血直冲脑门,宋穆此刻稳住身形,抬目看向那正在朝着自己而来的巴勒。
“巴勒,今日便斗个你死我活!”
“天不生我,亦难亡我!”
宋穆面露狰狞,此刻忽然抬起右手,蹭下嘴角的鲜血,随手一挥,展露的卷轴便到了眼前,伸出沾染着猩红鲜血的食指,宋穆手指触及卷轴。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一行诗词骤然而成,而后卷轴白页之上鲜血涌动,红色血字,竟是无比的刺眼。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宋穆挥动血指所写,那心中却是悲切与愤懑齐动。
一文曾书武穆一生壮志难酬,今日此文,却是宋穆感时伤怀,於人之绝境,只觉此生不够。
不够,此两字已尽言,这一生自己有少许成,却有无限不甘,先辈之愿难成,世间我非强者。
只是到了这一刻,此生不够又如何,先辈之愿难成又如何,手中仍掌伟力,又非无一战之力。
如此那便战!
如武穆一般,快意恩仇,战之再论成败,再论英雄!
宋穆身上的气势忽然一张,那手中落下却是更快。
“长安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阑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血词落成,竟已经有文力被勾动,便有大儒垂目,此刻惊目而言。
“这是……杀气?”
“竟能如此浓重?”
“这宋穆,难道在写的是杀气诗词?才气几斗?”
项鹤陡然发现了这个情况,此刻朝着宋穆看来,只见那卷轴飘动之中,宋穆如旷世文人,以指为笔,以血为墨,立作传世大文。
与此同时,他们忽然从宋穆周身那绵延不绝的卷轴之上感觉到了浑厚的文气,那文气极度精纯,甚至可以引动自己周身的文力。
众人侧目,可是下一刻,那地下洞窟之中却是传来一声惊呼。
只见到那原本在其中闪躲的竭泽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作一道火流星,此刻竟冲出沙窟,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径直朝着宋穆的方向而去。
此时此刻,宋穆手指轻轻脱离卷轴白页,血词一侧,已提下此词词名。
《满江红·怒发冲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