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穆面色微顿,此刻脸上倒有着几分好奇,陶令冬则是沉声继续说道。
“只是我们所言聪慧,并非是他们的文力境界,而是他们对念力的操纵领悟。”
“陶泽是我诗宗后人,曾觉醒了先祖八成的血脉,於文力一途虽无过分造诣,但在念力一侧,竟在童生之时便已修行而出,往后即使面对同阶甚至高阶弟子,与其用念力争斗,从不落下风。”
“而陶风明也继承了这等聪颖,只是他似乎少了几分超然,对诗宗,对文朝百姓,与我们有太多不同的看法。”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宋穆明显看到三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当下目光却是在宋穆的身上扫过。
显然他们有些忧虑,认为陶风明这等态度,很有可能会给宋穆带来影响。
宋穆却是坦然,此刻只是轻声开口说道。
“师父与我说,他与宗门决裂,是在於两件事情,一是陶泽太师之死,还有便是师父之女同样死於比斗之中,不知三位,对此作何解释。”
听到这话的三人,脸上的神色更是有了变化,甚至罕见的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三人再三思量,那陶令冬才是叹了口气,此刻与宋穆说道。
“宋状元,於这比斗之事,是我诗宗之误。”
“痛失这两位天骄,於我诗宗,也是损失。”
宋穆听得这话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此刻看向对方,却是不免有些疑惑的说道。
“那既然圣人所言比斗之上会损失天骄弟子,那为何如今这等血腥比斗仍存,秀才境界,便可在比斗中卸去别人一条臂膀?”
此话一出,旁边一人却是连忙开口说道。
“宋状元,我等所做也是无奈之举,先祖之诗词,所推崇的是逍遥自在,但是如今文朝如此情形,若是门下弟子都过着那逍遥自在的生活,如何斩妖除魔?”
“要在那化外之地那般搏杀,非凶悍而不可为。”
宋穆听到这话却是默然,此刻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面色骤然有些变化。
这等言论之中,其实不过是避重就轻,因外物紧迫,便可如此压迫弟子,陶氏诗宗或许已经走到了一种极端。
只是宋穆并未胡乱言语,此刻只是沉沉出了口气,然后看向三人说道。
“圣人所言,五柳先生所推崇逍遥自在,陶氏诗宗或许也有无奈之由,只是这其中,纵容杀戮,难道非泯灭人性?与五柳先生背道而驰了吗?”
陶令冬三人听到这话都是陡然瞪大了眼睛,此刻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穆,当下其中一人脸上便是有些阴沉, 就要反驳时,宋穆却是忽然拱手说道。
“圣人,宋某此番便告辞了。”
“不过当初圣人所望在下於品陶碑上书写一句,今日却是莽撞了。”
这般说着,宋穆当下自己拿出纸页,手握墨笔,就在这纸页之上迅速的书写开来。
片刻后这文字完成,宋穆起身再次朝着三人拱手,此番沉声说道。
“此番诗宗之旅,宋穆收获良多,多谢诸位圣人解惑答疑,其中之事,宋某必然多去揣摩。”
“其中若有不当之处,还望诸位圣人海涵。”
众人纷纷起身,宋穆则已经快步躬身出了这大殿。
见到这个情况的三人纷纷一顿,而当下陶令冬却是拿起那纸张,此刻看到上面的文字,骤然一顿,
“见寒兄。”
旁边的大儒见到陶令冬这等神情也是连忙上前,但是当他同样看到这纸张之上的文字的时候,竟也忍不住的一顿。
只见那纯白大纸之上,墨水而成的端正文字显得尤为刺眼。
“千载后,百篇存,更无一字不清(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