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撇了撇唇,最后还是没说,这小鸟之所以知道来通知他,是因爲它身上附着有他神识的原因。因爲在玄渊看来,0617只怕不是很能理解神识之类的东西。
「就让我拭目以待吧,让我看看沈家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玄渊勾起唇角,寒星般的眸子中染着些许冷意,似是冰雪未曾消融时的冷冽。
月色如水,寒星如影。夜晚的皇城无比寂静,除了巡逻的侍卫无人会在深夜的宫廷中行走,在一片令人心惊的冷寂中,唯有御林军不时巡逻经过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整个皇宫安静极了,像是一座巨大而苍白、空洞而孤独的牢笼。而在这看似华丽实则空洞的牢笼中,有许多人被束缚在这里。一旦踏进此处,就再难以离开。
栖凤阁中,沈霄月早已经将宫女太监们打发下去,只让两个她从沈府带进宫的心腹婢女陪着她焦灼难安的等候在内室中。
沈霄月明媚大气的面容上憔悴之色更重,这些时日,她一边爲与宴君贤的感情心痛,一边又要担心沈家安危,可以说压力极大。
而她忍不住气一时冲动毁了李茗雪的容貌,被禁足栖凤阁的事情更是让她心中惊惶,难免升腾起后悔的心情,故而越发憔悴起来。
「二哥到底在做什么?如今大庆与大秦交战,他贸然从边境回来,若是被人知晓,这是逃兵所爲啊!而且他还传信说要进宫来?二哥他是昏了头吗?」
沈霄月难掩担忧和急躁的在屋内转来转去,在连连走动间发鬓间簪着的发钗都被晃松了,碎发也落下几缕,显出她心中的惊惶来。
沈霄月的两个心腹婢女连连劝说道:「娘娘你别担心,二少爷心中有数的,想来会安排好一切,不会有人发现的。」
「没错,娘娘不要担心,少爷一定会处理好的。之前娘娘你传回府中的信笺只怕是让老爷和少爷心有不安,您又被褫夺了凤印,只怕他们心里心忧陛下的态度。」
两人一言一语的劝说着,不敢让沈霄月太担忧,尽量安抚她的情绪,不敢让沈霄月太担忧,这些这些时日她已经备受煎熬,极爲憔悴了。
沈霄月突的怒道:「担心陛下的态度改变?既然如此,父亲和兄长爲什么还要做出这种惹怒陛下的事情?莫非他们真以爲先前有功於陛下登基,就忘了爲人臣子的本分了?」
「小妹这话说得真是叫爲兄伤心,我急着赶回皇都可不是爲了陛下猜忌我们沈家,而是担心你在宫里受了委屈。」一道清朗含笑的磁性声音突的响起。
在沈霄月惊讶转头看去时,一个身影翻窗跳了进来,身形修长,动作矫健。他落到屋里,剑眉英目的英俊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宠溺的微笑来,含笑看着沈霄月。
这突然翻窗进来的人,正是沈天歌,他一边大步朝着沈霄月走了过来,一边眉头微微皱着上下打量沈霄月憔悴的神情,不由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这样憔悴?」
不等沈霄月回话,他剑眉陡的竪起,眼中有着狞色,怒道:「他对你不好?」
沈霄月回过神来,然后一头朝着沈天歌的怀里扎了进去,一直以来强压的痛苦和悲伤顿时再也綳不住,陡然如山洪爆发般倾泻出来。
当她一个人在深宫中时,再怎么痛苦,好像一个人都能够忍过去、一个人撑过去,可是当身边有了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人后,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只想肆意倾泻出来。
「别哭,别哭,妹妹……」沈天歌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从容潇洒,抱着沈霄月口笨唇拙的安慰着,却完全安慰不到点上去。沈霄月乃是他们沈家唯一的女儿家,一向是他们心头肉、掌中宝,哪里见过她这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抱着哭得稀里哗啦一点儿的妹妹,沈天歌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对欺负自家妹妹的皇帝真的是怒气冲天。
等过了好一会儿沈霄月才停下哭声,此时沈天歌已经是脸色铁青了,极是愤怒了,沈霄月低下头去,抽抽鼻子沙哑着声音委屈吧啦的开口道:「二哥,我好像做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