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不像是进山来狩猎的,反而像是逃命进来的。」玄渊站在树梢上,距离下方地面足有几十米远,这些人倒是没有一个发现玄渊,依旧沉浸在低落的情绪中。
0617跟着玄渊也打量了他们好几眼,然后期期艾艾不怎么确定的开口道:「宿主,你看被护在最中央的那个人腰间的玉佩,我怎么看着好像是皇家的东西?不过……凤倾云腰间挂的玉佩不是这种样式的啊!」
随着0617的提醒,玄渊也随之将目光投了过去,被护在中央的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雪肤花貌,容貌秀逸至极,他穿着一身低调却华丽的长裙,一头青丝如瀑,神情怯弱温柔,但眉宇间却隐隐带着几分傲意和高贵。
他腰间确实悬挂着一枚玉佩,巴掌大小的血玉,极是珍贵,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以玄渊的目力依旧将玉佩上的花纹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凰鸟。
与凤倾云腰间悬挂的玉佩相似,却幷不相同,凤倾云那一枚玉佩幷不是血玉,而是羊脂暖玉,其上所镌刻的也幷非是凰鸟,而是真凤。那枚玉佩是凤倾云七皇女身份的象征。
「看来他是凰御国的皇子,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两国交界处的深山老林中。」玄渊打量了几眼这个身姿窍细、柔弱可人的少年,凤眸微挑,语气悠然的说道。
0617干巴巴的哦了一声,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用一种颇爲无奈的语气说道:「跟着宿主你在边关待久了,突然看到这么柔弱窍细的少年,真有点不适应。」
它跟着玄渊辗转数个世界,已经形成了它自己的审美了,对於这种窍细柔弱的美少年、僞娘实在是欣赏不起来。
更别说这个少年一头青丝绾成发鬓,脸上敷着罗粉,甚至还穿了裙子,这对它而言,简直是辣、眼、睛!
玄渊在边关所收服的下属多半都是生长於边关的,而且家境绝不好,自然也没有娇养的男子,虽然稍稍瘦削了一些,但好歹还能称上是俊逸清隽那一挂的美男子啊!
对0617的吐槽不置可否,玄渊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沉吟了片刻后终於还是决定与这个凰御国的皇子接触一下,不管他是怎么沦落到这种深山老林中来的,但他的身份可大有商榷的地方啊。
勾了勾唇,玄渊脚尖轻轻一点,已然从树梢上跳了下来,直接落到了地面上,他轻飘飘的落地,明明是从几十米高的大树上跳跃而下,但是落地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轻得好像一片羽毛落到了地上。
「你是谁?」玄渊出现得太过鬼魅莫测,等他落地后站在众人身前含笑注视了许久后,才有人发现,然后猛地手执兵器站了起来警戒无比的看向玄渊,眼中露出几分惊骇来。
玄渊负手而立,唇角含着些许笑意,压根没有回答最外围警惕之人的话,只是凤眸微挑,眸光如电看向了被众人围在最里面的柔弱少年:「凰御国的皇子?」
他薄唇微勾,眸光清淡,语气轻飘飘的笑着询问,却让这些与他对峙的人脸色大变,眼中也不由露出凶光来,直欲择人而噬,右手更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青筋都爆了起来。
「这么警惕,看来你是从皇都中逃命出来的吧?凰御国到底发生了什么,连皇子都要逃命?」玄渊凤眸微挑,眸光清淡了然,似笑非笑的瞥着被护在最里面的少年,就看到他脸色煞白惊惶,洁白的贝齿在红唇上留下几个齿印来。
这也是玄渊真正惊讶不解的地方,就算是夺嫡,皇子应该也参与不进去吧?
似乎看出玄渊没有恶意,那被众人护在最里面的少年凄楚一笑:「也没甚么好隐瞒的,反正消息总会流传出来。自大败给凤元国后,摄政王便发起了政变,将我母皇及各位姐姐尽数杀害、圈禁。」
「皇室中唯有我一人逃出了皇宫,在母皇留下的暗卫和侍卫的保护下,我终於逃出了凰御国,但到如今,我身边也只剩下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