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寡欲几乎快要比得上道观里的道士了……
而因爲心理阴影才如此的宁成帝,却被许多酸书生歌颂深情,甚至让后宫中许多妃嫔都坚定的认爲他非常专情,一边羡慕嫉妒嘉妃获得的深情,一边拼命想要赢得宁成帝的好感也获得这样的深情。
然而,被歌颂爲深情专一的宁成帝表示:幷不是很想这么专一深情呢……
幸好许清宁是个有眼色的,也知道宁成帝见到他心里会别扭,所以在被册封爲国师后,立刻就出京了,甚至没有等京城里修建的国师府修建好就离开了。
据许清宁的禀告,他是打算前往江湖先去调查一番情况,摸清楚江湖中的情况,如此才好按照宁成帝的心意来制约江湖,不至於让江湖影响到朝堂的稳定。
对此,宁成帝幷没有表达反对,不管是因爲他想要将江湖的事情解决,还是因爲幷不愿意见到许清宁的原因,宁成帝都希望许清宁能够走这一趟。
……多少也给他一点儿时间来理清楚心中的复杂情绪好吗?他一定要把这件纠葛的复杂事情理清楚的,否则日后只要一召幸妃子就有心理阴影该怎么破?
宁成帝他是被迫清心寡欲,被迫深情专一,他本人对许清宁真的没办法深情起来啊,这跟感情深浅无关,实在是……他幷不好南风好不好,所以怎么可能会对男子有深情呢!
除了贴身伺候的总管太监李德忠,怕是没有人知道宁成帝每次被说是深情时有多么暴躁,那什么,哪个幷不好南风的人愿意被人说自己对一个男子深情啊……
「陛下,冷宫里的那个昨夜深夜里想要寻死被发现了,如今被看押在冷宫的一处偏殿中,不知该如何处置她?还请陛下示下!」李德忠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御书房,觑着宁成帝批改奏折间隙的时候禀告道。
宁成帝刚刚批完一份奏折,还未看到第二份,就听得了这个消息,当下眉头一拧,微带几分不耐的哼道:「想死?呵,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叫人盯着她,不许她撞墙跳井的寻死,她不肯吃饭喝水,就硬灌下去,别想绝食饿死。」宁成帝语气不耐,根本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什么时间,「让她好好享受这种『穷』人的感觉,别想一死了之。」
其实宁成帝未必有多在乎许清恬这个人,就像睥睨天下的雄狮不会去关注脚下的一只蚂蚁,但是谁让这只蚂蚁触犯了他的威严了,对於这样冒犯了他的威严的存在,宁成帝不在意,但也绝不会放过。
「日后有关於她的消息,不必告诉朕。」宁成帝神情冷漠,又重新拿起一份奏折开始批阅,「朕没这个功夫操心她的事情,你只要记住,让她在冷宫中受磋磨偿罪便是了。」
「直接将她处死以偿欺君之罪,那多没有意思,也显得朕太过宽容了。」宁成帝唇角的笑意极冷,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光是那些调查许清恬的卷宗中的记录,都让他知道这是一个怎样愚蠢的女人。
李德忠应了一声,垂下头默默的退到了往常的位置站好,随时都能够回应宁成帝的吩咐。
而宁成帝则继续开始批阅奏折,如今大宁与匈奴已经交恶,正是要趁着这个机会乘胜追击,将匈奴人赶出毗邻大宁疆域的草原的时机,宁成帝事情多得很,可是一点儿都不闲。
至於冷宫中的许清恬?她穿着最下等的麻布衣服,混身脏污,劳累不堪,不知道多久没有梳洗过,身上的异位让人直欲作呕。明明还是青春的年华,却已经苍老如老妪,整个人消瘦又肮脏,满是老茧和皱纹。
她就被捆住随意的丢在院子中的水井旁,当她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时,忍不住悲从中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当初的她是父母的掌中珠、心头宝,备受宠爱,不说荣华富贵,却是娇生惯养,可是爲什么会到今日这个地步呢?
爲什么会到这一步呢?因爲她任性骄纵,犯下了欺君大罪吗?她知道错了,她知道这罪过有多么深重了。
可惜许清恬此时才后悔,已经太晚太晚了。因爲根本没有人等着她后悔,也没有人在意她是不是知错。
在很早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把疼爱她的人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