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真人幷没有在意玄渊只是拱了拱手的见礼,他向来不在意这个,只是在玄渊称呼他爲师尊时,余杭真人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心里突兀至极的涌起一股恶寒,也不知是爲何,只觉得背后一阵发毛,也不知道是爲什么……
难道这潜藏的魔修来历不凡,又或者他正算计的事情於天行宫有危害?余杭真人面上无波,但心中已经不由浮想联翩起来,轻咳一声,余杭真人语气古井无波的问道:「行歌,你刚才察觉到魔修躲藏在何处?」
修士进阶时气息与天地交融,能敏锐感应到附近一切天地灵气的变化,所以余杭真人幷没有怀疑玄渊发现魔修的事情,反而不由在心中赞叹不已,觉得自家弟子真是机敏聪颖,在发现魔修后立刻就当机立断放了传讯烟花,真是机灵!
「回师尊的话,就在那道瀑布之后。」玄渊於山石上转身,扬手指向躲藏在瀑布后的山洞,语气淡漠无波,嗓音泠泠,冷意暗藏,「如今弟子已经无从察觉到魔修气息,但一息之前,确实在此处发现晦涩煞气。」
余杭真人微微颔首,他踩在法器上飞於半空中,在用神识锁定了玄渊所指的方向后,幷没有急着冲到近前查探,反而是一拍储物袋,取出了一沓符篆来——没错,不是一张两张,而是厚厚一沓,粗粗看上去怎么也有十余张。
这些符篆都是下品灵符,与刚才墨桀拿出来抵挡劫雷的符篆乃是同一品阶,只不过对於财大气粗、身家丰厚的余杭真人而言不算什么,所以他能浑不在意的直接拿出了一沓来。
「去!」余杭真人右手一扬,灵力注入於符篆之中,直接将这一沓符篆朝着玄渊所指的瀑布丢了过去,动作之果决利落,显然这么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他这丢出去的何止是符篆,这简直就是一座小山似的灵石。
符篆迎风自燃,上百个相当於金丹后期修士随手一击的火球、风刃、水龙和土箭一股脑的朝着那处瀑布冲了过去,轰隆轰隆砸在瀑布之上,直接就将这丹峰后山平平无奇的瀑布给砸得直接倾倒,山间上被炸出一个巨大豁口来。
原本躲藏在瀑布之后山洞里的墨桀躲避不及,也被这些由符篆发出的攻击而波及到了一些,好不容易狼狈不已的逃开了这些攻击,然而余杭真人一直用神识锁定着这片区域,墨桀一动,自然被余杭真人发现。
眉头一挑,如婴儿般红润光滑的面容上掠过一抹惊怒交加之色,余杭真人没想到在自己洞府所在的丹峰竟然有魔道之人潜伏,当下是又惊又骇,怒喝一声道:「果然有魔道贼子潜藏於此,此獠必定心怀不轨,有莫大阴谋潜藏!」
余杭真人怒喝一声后,下手更是不容情,长袖一甩,又是数目众多的符篆和灵器直接朝着暴露了踪迹的墨桀冲了过去,各色灵光和攻击轰隆爆发开来,绝不容情,而他本人则继续立在距离墨桀极爲遥远的半空中,毫无接近之意。
墨桀躲在丹峰,对於丹峰之主余杭真人而言不仅仅是惊怒於他躲於此处计划着阴谋打算要害天行宫(墨桀:我冤啊……),更多的羞怒自己竟不曾发现有魔修潜藏於此,实在是白担了丹峰之主的名头。
惊怒与羞愤交杂在一起,越发让余杭真人战意高昂,符篆与灵器更是不要灵石一般的兜头朝墨桀砸去,誓要将他斩於此处,如此才能消解他心中之恨。要是不降此贼子拿下,他丹峰之主的脸面便要丢尽了!
余杭真人战意高昂,然而却还记得叮嘱自己的徒弟,一边准头很好的朝墨桀扔符篆和灵器,一边还沉声说道:「行歌,你初初进阶,修爲还未彻底稳固,还是不要掺和此事,免得被这贼子抓住机会对你动手,你且先离开,由爲师来对付这贼子!」
在余杭真人拿出各色符篆和灵器轰轰烈烈的砸向墨桀时,他引起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天行宫其他几峰修士的注意,天行宫其他元婴大能也朝此处赶来,速度极快,顷刻间依然齐聚於丹峰后山,却是将此间围得严严实实。
别说墨桀此时已经在余杭真人蛮不讲理的符篆兜头攻击之下暴露了踪迹,便是他还躲得好好的,这么多元婴期修士踏临此处,他也插翅难飞。真以爲天行宫的传讯烟花只是好看的吗?这在天行宫地盘之内炸响的传讯烟花,足以引来众多大能修士的关注了。
「看来墨桀是逃不出去了。」玄渊内心自语,他弯了弯眼眸,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来,不管墨桀如何心机深沉,手段众多,但重伤的他被天行宫的元婴期大能堵住,想来也是绝无生路了。
掸了掸宽大的袖子,玄渊十分听话的按照余杭真人的话驾云离开了这片被元婴修士堵住的后山,施施然的朝着丹峰之上谢行歌的洞府而去。既然已经把墨桀的存在捅了出去,让天行宫的师门长辈们知晓,这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用不着玄渊担心什么了,只需等待结果即可。
「墨桀必死无疑,谢行歌的大仇已报其一。」玄渊心中自语几句,昳丽清逸的面容上冷峻之色犹存,只幽暗深邃的眼眸中似带着几分冷然笑意,「接下来,还有不少人要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