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公爵微微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了。他本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开口提议的,其实从他的角度来说,他觉得哪怕是最多情、最风流、最没有下限的血族,都比教会那群被洗脑洗得疯了的圣光牧师、圣光骑士们感情真。
几位公爵不由都陷入到沉默当中,一时半会儿他们竟然还真的找不到奈何阿普顿的办法,要杀了他当然很容易,但要扭曲他的心性和意志却没那么简单。圣光骑士就是一群狂热的疯子,想要他们违背信仰,还不如培养血族做圣光牧师来得简单呢。
他们找不到办法,皆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朝着玄渊看了过去,希望玄渊能爲他们指引出一条道路来,玄渊微微勾唇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凯瑟琳原本的打算不就挺好,只要将他初拥,以子辈血族对父辈的感情,阿普顿必然会成爲血族手中一枚得用的棋子。」
凯瑟琳一楞,在理解了玄渊的意思后不由苦笑:「是,我是打算对阿普顿进行初拥,但他却提出先举办初拥仪式,我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抛弃他所谓的『神』成爲血族。」在说出这个她受骗了的明晃晃的证据时,凯瑟琳眼中掠过屈辱和仇恨。
但凯瑟琳不笨,她知道现在是她要全力与亲王殿下和其余六位公爵处好关系的时候,她现在不能直接动手杀了让她倍感屈辱的阿普顿,现在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她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抿了抿唇,凯瑟琳把对阿普顿的恨意深深埋在心里,继续对玄渊说道:「殿下,您该知道的,初拥不仅需要很长时间,而且被初拥者必须是发自内心的想成爲血族,否则初拥百分百会失败。如果阿普顿死掉的话,教会可能会因此警惕。」其实她现在巴不得阿普顿立刻去死。
曾经发自真心的爱过阿普顿这件事情,曾经真的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打算分出自己的本源血之力将他初拥成血族的事情,这些对於凯瑟琳而言都是难以忍受的屈辱和羞耻,阿普顿活着一日,她心中的怨愤就一日难消。
玄渊轻轻应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我当然知道这个。」他不走心的随意回答着,游离的目光突而落到了那还悬浮在半空中跟一小颗朱果似的凝聚在一团的从凯瑟琳身体里抽取出来的血源力,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恍然大悟来。
勾了勾唇,玄渊翘起腿靠坐在宝座上,他右手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托住下颌,侧眸看向阿普顿,上下打量着他就好像在打量一件货物,这个金发蓝眼的青年俊美得仿佛光明之子,气质出众、坚毅刚强,也难怪不知世事的凯瑟琳之前会喜欢他。
可惜,现在的凯瑟琳对他的感情根本就没有深刻到上一世那般生死不离的地步,在提前得知了阿普顿的欺骗和背叛之后,凯瑟琳对阿普顿只有恨意和憎恶,再不会有半分爱情了。她爱恨分明,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又爱又不爱的纠结地步中去,现在凯瑟琳只把阿普顿当仇人了。
这一场血族与人类的绝美爱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断了,也不知道该说凯瑟琳爱恨分明、心思清明,还是该说,一场建立在欺骗和不平等之上的爱情本来就无法长久,本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是悲剧。
玄渊对阿普顿的观感幷不好,不管他是打着什么招牌,不管他心里坚定的是什么样的信念,通过欺骗女人的真心来达到目的,就未免有些太过令人觉得恶心了,凯瑟琳也许没有发自内心的把阿普顿跟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但是在知道真相之前,凯瑟琳从来没有伤害过阿普顿,也没有欺骗他,反而一直信任着他。
思及此处,玄渊唇角的笑意转爲凉薄,他对凯瑟琳接着说道:「你说得是正统的初拥,是真正能够将人类转化爲血族的仪式,被转化而来的血族将会不老不死,也有变强的机会和可能。但对阿普顿就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心力了。」
指了指那悬浮在半空中的血源力,玄渊勾了勾唇角,笑得淡漠而冷然:「正好废物利用,用这些血源力直接改造阿普顿,他大概成不了真正的血族,但却会无条件的服从这些血源力原本的主人——凯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