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月虽然不清楚玄渊寻找息壤做什么,但却还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希望能够有帮得到玄渊的地方。她柳眉微蹙,眉宇间露出几分思索来:「我以往与天庭中人少有联系,对天庭的事情不太了解,但至少,在冥界从未听说过有关息壤的存在。」
「原来如此,已经找不到息壤的存在了么。」玄渊听得不由稍稍蹙眉,如果息壤早在上古之时就已经遍寻不着,如今距上古之时不知多少万年、多少岁月,想要找到息壤只怕更是艰难。甚至说不得,息壤早就随着那位娲皇大神的消失而完全失去了踪迹。
冥月歪头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也知道,我以前除了战斗和喝酒以外,幷没有其他的爱好。所以我在天庭其实幷没有多少朋友,和天庭那群神仙们的关系也说不上好,所以对天庭那边的情况我幷不清楚,也有可能天庭那边还有人知道息壤所在呢,毕竟天上才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玄渊不由微微颔首,这一点也有可能,如果依照冥月以前的那个性格,只怕真的很难交到什么好朋友,自然也就无法从天界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就算天庭有人知道了解息壤,人家也不会傻到四处传播,更不会特意告诉冥月。
略一沉吟,玄渊在环视了冥界一圈后,突然问道:「你所说的天庭是在天上,那里也跟冥界一样好出入吗?我幷不是你们世界的人,幷没有可行的身份,所以我打算暗自潜入天庭之中去找天庭的神仙们打听有关於息壤的事情。」
冥月所掌管的冥土位於九幽之下,在忘川的环绕之中,而天庭却在三十三天之上,在天河环绕之中。两处仿佛是上下对称一般,玄渊在评估过冥界的实力后,觉得如果天庭也是这个实力的话,那他想进入天庭找神仙打听消息应该不会很难。
作爲冥王,听玄渊评价说他们冥界十分好出入,这一刻,自丈夫过世后就一直消沉頽丧的冥月心头第一次涌现出怒意和战意来,恨不得立刻就唤出自己的铠甲和兵刃和玄渊大战一场,让他好好看看,她们冥界是不是那么好出入,是不是那么防卫虚弱。
然而一是因爲心情低落頽丧无意掀起战斗,二是玄渊此时比她第一次遇见时又强大了很大,冥月不得不悲愤不已的承认,就算她现在撸袖子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於是彻底绝了要和玄渊大战一场的想法,只是语气憋屈道:「天庭有天兵驻守,幷不是那么容易潜入进去的。」
顿了顿,冥月还是忍不住爲冥界辩解了一句:「我们冥界地府主要职责是操持六界生灵的转世轮回,阴差阴兵各司其职、忙碌不堪,我们冥界幷没有阴兵驻守,你要进入冥界,自然比进天庭来得容易。」所以不是他们冥界弱,只是他们没有防备而已,他们冥界都忙着干活,没精力去防守!
唔了一声,玄渊随口说道:「但我进来时碰到牛头马面押送新的阴魂,也走过奈何桥和孟婆说过话,他们都看到我了,但也没阻止。」牛头马面甚至加快了速度,赶着一群刚刚死来冥界的阴魂飞一般的从玄渊眼前走过,让他连搭句话打个招呼都没来得及。
冥月呵呵笑了两声,觉得这几年大概是她太温柔了,导致冥界的这群家伙都骨头松飘了。平日里丢人也就算了,今天可是丢到冥月的朋友玄渊身上去了,这让在三生石旁頽丧阴郁、独自一个人种蘑菇种了好久的冥月心头火起,久违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提着龙筋鞭把这群丢人的家伙一个个排着队教训。
自冥月的丈夫故去,她选择在三生石旁爲他守孝后,玄渊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接触她、与她说话的人,在这之前,所有知道冥月遭遇的冥界中人都不敢和冥月多相处,就怕往她的伤口再撒盐。
他们一个个只敢远远用叹息担忧的目光注视着冥月,却没有一个人靠近,而就是他们这种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态度越发放大了冥月的悲伤和痛苦,於是她更加沉浸於悲伤和痛苦之中,变得越来越忧郁頽丧,仿佛再也走不出过去。
与态度如常的玄渊正常交谈几句后,在他的宽(ci)慰(激)之下,冥月已经渐渐恢复了几分精神,在发现玄渊对息壤的追寻十分坚定,甚至爲此打算潜入天庭后,出於爲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冥月努力给玄渊出主意道:「其实你想打听息壤的消息,没有必要潜入天庭。」
「虽然你应该能做到,但没必要,而且我想你也不喜欢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在天庭虽然朋友不多,但也有几个,不如我先请他们来冥界,然后向他们打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