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

不过灵魂是个很玄妙深奥的领域，莱茵哈特大师自承能够看到眼睛里的灵魂之光，但他并没有说能够分辨出每个人的灵魂之光之间的异同。所以林枫现在的心情才稍稍安定一点，看来仅凭眼睛里透出的灵魂之光，莱茵哈特大师是无法辨认出自己的真伪了。

“老师，其实……”林枫咬了咬牙，与其撒谎欺骗大师，还不如实话实说。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来遮掩，到最后谎言越来越多，反倒很容易露出马脚。“其实这个傀儡机关人，是我进行恶魔召唤仪式召唤出来的恶魔守卫。”

“什么？”饶是莱茵哈特大师见多识广，却也从未听过这种荒谬的说法。召唤恶魔能召唤出傀儡机关人？当我莱茵哈特是三岁小孩子么？更可怕的是，古德里安这个从小就诚实无比的纯洁孩子，居然敢说谎骗他了！这怎么得了？仅仅游历了半年，就已经被这个世界污染了么？

大师用严厉的眼神逼视着林枫，那深邃的目光像是两把利剑，仿佛要刺进林枫心底，剥下他心中的伪装，揭穿他的谎言。

但大师失望了。他发现自己弟子的眼神无比坦诚，连一丝躲避的意味都没有。那眼神清澈无比，没有一丝说谎的人该有的躲闪。

莱茵哈特身为术士大师，精神力量十分强大。在他那庞大的精神威压之下，还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只有两种情况。第一，古德里安的精神力已经超越了他。第二，古德里安根本没有撒谎。

莱茵哈特大师当然甯愿相信第二种论断。虽然身为老师，他并不会嫉妒自己的弟子将来的成就超越他。但古德里安毕竟还很年轻，离开慕兰德城的时候还只是一只刚刚放飞的小菜鸟。如果说仅仅半年的游历就能让他成长为超越自己的大师，莱茵哈特怎么都不信。

更何况，在大师心目中，还是很愿意相信古德里安的。毕竟古德里安是大师言传身教了十八年，如同自己儿子一般的学生，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想到这里，大师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他看着林枫，柔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枫说的是大实话，心中无愧，自然不怕莱茵哈特大师通过眼神施放的精神压力。见大师已收起了精神力威压，林枫向着大师微微躬了躬身，用同样疑惑的眼神看着大师，说道：“弟子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时弟子……”林枫向大师说起了干掉血精灵盗贼，制造灵魂水晶召唤恶魔守卫，结果召唤出了州长的事情。

当然，具体经过稍稍进行了一番艺术加工，只要大体情况属于事实真相，莱茵哈特大师也辨不出真假。

随后林枫更是主动向大师坦诚了自己的“召唤火焰梦魇”、“腐蚀术”、“灼热之痛”也发生了变异的事情。当然，火焰骷髅战车、硫酸、凝固汽油燃烧弹这种名词，他是不会说给大师听的。

林枫说这些时，的确是抱着向大师请教的态度的。因为他自己确实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法术变得面目全非。

“为什么会这样呢？”听完林枫的叙述，莱茵哈特大师也开始沉思起来，“某些法术出现了变异，某些法术又是正常的，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大师苦思一阵，没有结论，便问道：“在你的法术发生变异之前，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遭遇？”

“呃……奇怪的遭遇么？”林枫想了想，说道：“我被大晴天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一道闪电劈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和衣服全都给闪电烧光了，我当时也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这又是一句大实话！只是林枫巧妙地偷换了一下概念而已。

“无缘无故被雷劈？醒过来之后法术就发生变异？”莱茵哈特大师眼睛一亮，道：“我想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走，去法术试练室，把你所有的法术都施放一遍，我们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