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文娴,发现她一脸悲愤,似乎快要哭出来了,想了想,便道:“依你说,我该如何反应才是?那两位嫂子是私下说的话,议论的又是你,你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摊开来,然后要求她们给你赔礼吗?”
文娴愣了愣,脸色渐渐发白。
如果是那样,恐怕她会更加丢脸。
文怡看着她,叹了口气:“五姐姐,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从前在家里时,虽然性子弱了些,常常被底下人拿捏住,可是自打你去了京城,又管过几天家,按理说已经改了许多才是。你从前教训我们姐妹几个时,何等有派头?怎的如今连个陪嫁丫头都压制不住呢?我这几日虽住在客院,却没少听说内宅的传言。你这是怎么了?”
文娴的呼吸有些急促,飞快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这是我们家的事,与你无关。”
文怡挑挑眉:“这话说得好,既是你们家的事,与我无关,那你把我拉到这里来质问,又是为什么?我为何要为与自己无关的事跟别的族人交恶?”
文娴眼圈一红,急喘两下,挤出一句话:“我知道如今连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早在你得了诰命的那一天起,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文怡冷知:“族里多的是没有诰命的女眷,谁会被自己的陪嫁丫头压制到这个地步?她们说你闲话,确实不好,但她们难道是在撒谎?你说我不该为了自己的名声坐视别人中伤娘家,我却觉得你的所作所为正是让别人轻视我们娘家的缘因呢”
“你知道什么?”文娴再也忍不住了,“我难道不想教训那两个贱人吗?可是我骂了燕儿,婆婆就要怪我不贤惠我骂了阿碧,阿碧就说我违了祖母的意思我只能拿侍琴出气,可侍琴已经开了脸,我又没法越过相公处置她我为了顾家的名声,苦苦忍让,你无比风光,却不肯助我一言,现在是谁在伤害顾家的名声啊”
文怡冷笑一声:“姐姐好委屈啊,我倒不明白了,你要处置侍琴,难道宁弟拦你了?阿碧再得大伯祖母的宠,也越不过你这个正经嫡孙女去二婶是你亲姑姑,难道会因为你教训了小妾几句,便把你休回家去?五姐姐,不要因为自己无能胆怯,就把错都归到别人头上。你那天还说要做宗妇,要让族里的人都看到你的好处呢,连陪嫁丫头都不敢收拾,日后如何服众?我劝你先把外头的闲言碎语都放一边吧,先将家里的事料理妥当再说贤惠?贤惠是什么?只要你能把家里管好了,不给夫婿拖后退,便是好妻子了。别人议论几句就受不了,你还过什么日子?”
她转身就要走,文娴却呜咽一声哭了出来:“你知道什么?你试试过我这样的日子你有福气,才敢说这种话,我若连好名声都保不住,又怎能在这个家里立足?”
文怡觉得有些好笑:“照你这么说, 难道我什么都用不着干,只需在家坐着,就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吗?难道我没有被人议论过?我没有受过长辈的气?你自己先胆怯了,自然会束手束脚,让别人得寸进尺去欺负你你要是能拿出教训娘家姐妹的气势,再把出嫁后在娘家人面前的架子摆出来,这柳氏族里还有谁会小看你?自己不尊重,倒怪别人”
文娴瞪着她,深吸一口气,板着脸道:“别说大话了,你家又没小妾,没通房,你自然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等到九妹夫纳了小妾后,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能如此镇定别拿好听话来搪塞人,你若是个真大方的,又怎会容不下云儿和雨儿?”
文怡沉了沉脸,翘起嘴角:“二弟妹,对付小妾,我确实是不如你有经验,但即使我真有那一天,也不会象你这样被人踩到头上来”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而论管家,还有与族人相处,你却比我差远了。别拿小妾的数目来向我炫耀,先把自个儿的家事理好再说吧”
不等文娴有所反应,她已经转过身:“这是我最后一次提点你了,二弟妹,若你还不醒悟,我可没耐心去管你。正如你先前所说,这是你们的家务事,与我无关”
她大踏步走出了小花厅,一阵风般带着丫头离开了,一路上的婢仆均纷纷让路行礼。文娴却呆愣地落在后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