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地说:“小的……小的明白了,小的会照办的”顿了顿,又哭丧着脸道:“两位大爷,你们可千万别惹祸啊,那位大人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手下听说有千军万马呢,若是他有个好歹,小的一家就都保不住了”
“滚你的吧老子只是要过江,谁耐烦跟朝廷命官计较?”
船老大慌忙滚出去了,那身材高大的船工啐了他的背影一口,便不解地回头问道:“王大哥,你何必跟这货罗嗦?就算他不肯放我们上船,大不了我们另寻一艘船自行渡江就是。这里每天有那么多船来来往往的,康王府的人再防范我们,还能拦着不许人进城不成?”
“你知道什么?”那王大哥瞪了他一眼,“要过江是不难,但谁是为了过江对岸去了?对岸是什么地方?康城那柳东行要去的是哪里?康南康王府的人想在康城干什么,跟咱们不相干,咱们要做的就是潜入康南,打探康南驻军的消息不然王爷何必要派我们出马?”
对方闻言便知道自己造次了。但凡是驻军所所在的地方,那就是军营重地,外人轻易靠近不得,更不用说是进去了,就连武官的家眷,也都只能在固定的范围内走动。郑王府若有意打听康南的军情,自然是要接近驻军所,而非仅靠康王府的人传递消息,又或是留在康城里头打探。但他仍旧有些不明白:“如今大哥已经在那柳东行跟前露了脸,他又明言拒绝我们上船,若是再看到我们,只会提防,我们又要如何跟着他们进入驻军所呢?”
那王大哥沉了脸,这确实是他所担心的地方:“我不能再露面了,你把其他人都带上,先坐船过去,我会随后跟来。放心,那柳东行又不认得所有船工,怎知道你们是不是船行的人?到了船上,想办法
跟他那些随行的士兵或家仆搭话,若能混熟了最好,那便我们没法跟着他们进入康南,好歹混个脸熟,日后便寻个借口,或是探亲,或是做工,到康南附近的镇上潜伏下来。他们会当你们是熟人,不容易起疑心。有他们在前头挡着,康王府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发现我们的来历。”
对方点头应了:“那我们在什么地方会合?”
“康城城南的千香楼。”王大哥想了想,“那里是咱们王府在康城的据点,过去时小心些,别叫人发现了。”他掏出一块铁牌,“这是信物。到了千香楼,跟小二说是来找刘掌柜的,见到老刘时把这个给他看,他会给你们安排的。我最冲明天就到了,详情等我到了再说。切记不许惊动康王府”
两人正在议定行动章程,却没想到,就在离他们数十尺外的地方,柳东行命两名士兵制住了船老大,淡淡地问:“你方才去见的是什么人?”
船老大发着抖:“小的……小的只是去吩咐船行的兄弟们补人上来……”
柳东行冷笑一声,看了舒平一眼。舒平会意,上前对那船老大道:“休想糊弄我们将军大人有人看到你被那两个外来的船工揪住了衣领,他们还朝你吼了几句,你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屁滚尿流地逃出来了。若说没什么猫腻,谁信你?他们真的是你雇的船工吗?你开着那么大的船行,还缺那几个人?”
船老大支支唔唔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柳东行瞥了他一眼:“罢了,你要是不愿意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换一家船行”说罢便命舒平带人去卸行李,还嘱咐了一句:“顺便告诉大*奶,修书回顾庄,把这件事告诉她娘家人,省得他们再光顾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船老大一个激灵:“别将军大人,我招,我都招了”
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虽然仍旧不知道那几名船工的来历,但柳东行已经能猜出大概了。他将真相带给文怡, 文怡听完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是郑王府的人吗?”
柳东行道:“这倒未必,但十有跟那三家王府脱不了干系。我觉得是郑王府的可能性最大。东平王府离得太远,康王府本身就是康城的地头蛇,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力气过江。我看,郑王府的人一定要跟着我们入城,很有可能是想借我们做掩护,潜入康南探听消息,若是有必要,说不定还要行那刺杀之举。”
文怡心下一惊:“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真的带他们上船吧?”
柳东行轻描淡写地道:“既然我们知道了,那自然是不会带他们上船的。至於他们过后会不会自行渡江前往康城,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文怡不
赞成地道:“相公,话不是这么说的。这几个人行事隐蔽,哪怕是这回摆脱了他们,日后也难保他们不会再缠上来。需得想个法子提防才是。”
柳东行皱起眉头:“那么……干脆将计就计,让他们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行事,如何?”他忽然笑了笑:“其实,都到了这里了,就算让他们知道表妹跟我们在一起,也没什么要紧了,对不对?”
文怡睁大了眼:“你打算怎么做?”
“恐怕还得娘子帮忙呢。”柳东行眨眨眼,“好娘子,你且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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