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中老板是我杀的。”
“因为他收购美术馆时承诺要维持美术馆的运营,结果却出尔反尔,要拆掉美术馆改建酒店。”
“真中老板毁了我奉献一生的美术馆,所以我杀了他。”
“而我特意设下诡计,把事先写好洼田名字的纸条和没有墨水的圆珠笔放在现场,就是为了引诱真中老板在监控镜头前做出‘留下死亡讯息’的动作,把杀人的罪行栽赃陷害给洼田。”
“因为洼田盗卖我珍爱的艺术品,所以我想这样惩罚他。”
落合馆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作案手法,还有作案动机。
虽然林新一很想吐槽这位6、70岁还能穿着全身铠持剑砍人的老年大剑豪,但事到如今,这位老人的凶手身份已然基本没用悬念。
“斩杀恶魔的骑士,终究也会变成恶魔。”
“杀了人的我...果然还是没有逃过天谴。”
看着那幅名为《天罚》的油画,已然认罪的落合馆长这样唏嘘感叹。
“杀人是不对的。”
听完落合馆长讲出的故事,毛利兰给出了这样的反应。
没有什么争辩,没有什么质问,她只是出於自己最纯真而直接的想法,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杀人是不对的。”
言辞或许单薄,但毛利兰那温暖、坚定、而又干净澄澈的眼神,却总能触及人的心灵。
她就像是有什么能感化恶人的无形光环,只是与之对视,便让落合馆长为之感慨落泪: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给忘记了。”
“我把真中老板视作恶魔,可当我为了我的私欲去杀人的时候,就已经是比他更加丑陋的恶魔了。”
落合馆长就像是跑光气的气球,整个人变得颓败起来。
“拷走我,让我为我的罪行赎罪吧...”
他主动地伸出双手,配合警方的捉拿。
搜查一课的人给落合馆长铐上手铐。
同时,鉴识课的警员用毛利兰刚刚提到过的感染提取法,提取出了盔甲内衬上的气味——
为了防止出现他人顶替的情况,就算凶手已经认罪,警犬鉴识也还是要做的。
再然后,鉴识课的警员还对盔甲仔细搜寻检查,提取出了残留在盔甲内衬上的皮屑和毛发。
拿着这些样本回去做DNA鉴定和比对,配合上落合馆长的认罪证词,这个案子也就能盖棺定论了。
一个社会影响很大的案子,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破了。
而破这个案子的人,还是毛利兰,一个学了一天勘察的菜鸟。
“小兰...”
柯南看得表情微妙,心情复杂:
他输了,输给了小兰。
虽然他的调查进度因为受到鉴识课的阻碍而大大延误,但他心里清楚,这次胜负根本不在於破案速度:
从自己按侦探的惯性思维,想着去破解凶手诡计的时候,就已经输了。
因为,就像小兰做的那样...根本就不用去分析什么凶手的诡计,直接把痕迹检验的科学手段无脑用出去就行。
本来就很简单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搞得那么复杂。
这个案子里凶手的诡计就像是杠精的言论,当柯南试图去研究破解的时候,智商就不知不觉地被凶手拉低到了和他同一层次。
“我这次输给了小兰,那以后...”
柯南不禁想到了之前林新一说过的话:
等到刑事科学技术发展完备,
侦探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小兰今天的表现极为有力地证明了,这个预言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再想想自己以前破过的那些案子,好像,也全都可以用这种科学勘察的“笨办法”来解决。
“嘶...我以后不会真的失业吧?”
柯南的大脑袋里顿时出现了这样恐怖的画面:
小兰在外面当法医运用科学技术破案,自己失业在家,给孩子喂奶粉、换尿布。
等孩子长大了,因为忍受不了他的无能,两人感情破裂。
甩掉他这个包袱的小兰事业一帆风顺,成为“法医界的不败女王”。
而被老婆甩了的他则是勉强经营起一家生意惨淡的侦探事务所,靠着父辈的遗荫,独自拉扯着孩子长大。
“太恐怖了!!”
想着想着,柯南脑海中的未来自己,已经长得和那位毛利大叔长得越来越像了。
让他过那种每天帮人找猫找狗抓小三,喝酒赌马看电视的生活,他会疯掉的!
难道...要改行吗?
可从小就梦想成为名侦探的他,不当侦探还能当什么呢?
出於对未来的担忧,柯南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