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宫野明美的新工作(1 / 2)

柯学验屍官 河流之汪 6003 字 2个月前

清晨,林新一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米花町的蓝天白云、繁华楼宇,都伴随着早晨明媚的阳光,从卧室的窗户里挤了进来。

这幕景象他很熟悉。

因为他现在躺着的地方,就是他两年前常常造访的,灰原小小姐的房间。

时隔两年,在解决了宫野志保的安全问题之后,林新一终於带着他的家人,再度回到了这里。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从前。

但不一样的地方也很明显。

比如说,他以前从这张床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往往是一个缩在他怀里流口水的小茶发团子。

而现在,依偎在他怀里沉沉酣睡、喃喃呓语的,却是一只让人流口水的大茶发团子。

“志保。”

林新一低头看向怀中的妻子:

她的模样几乎和初见时没有两样,窍薄的嘴唇,挺翘的鼻梁,肌肤白里透着粉色,发丝柔中透着油亮,眉宇中带着少女的青涩,唇齿间又有淑女的优雅。

虽然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但每每看到这样的志保、

看到那条从被子里探出来的热腾腾的白胳膊,林新一就总能瞬间成为鲁迅先生批判的对象。

“志保,该起床了。”

忧国忧民的林新一先生,又忍不住想为拯救少子化的曰本做贡献了。

“嗯...”志保小姐也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随后,宫野志保小姐就少子化问题、老龄化问题等曰本国民切实关心的重要社会问题,与林新一先生亲切地交换了意见,简单地做了探讨。

但双方此次的交流并不深入,探讨不够充分,对问题的研究只是浮於表面,没有真抓实干、求真务实,没有确切落实厚生劳动省关於曰本人口结构问题的若干指导意见。

尤其是宫野志保小姐:

她工作作风不够实,工作执行不到位,且在工作过程中表现有个人的抵触情绪。

“唔...等等...别!”

“怎么了?”

“现在还是早上。”

“早上怎么了?我们又不上班。”

“可家里还有别人呢!”

“大家都起得那么早,上次...哼!”

宫野志保没好气地瞪了林新一一眼。

林新一这才恋恋不舍地安静下来。

不过夫妻之间,安静也有安静的乐趣。

两人懒懒地相拥在一块儿,静静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一时都没人愿意起床。

“新一。”

“嗯?”

“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我在呢。”林新一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声。

但宫野志保的神情却悄然认真起来:

“新一,你觉不觉得...”

她微微一顿,语气变得深沉:

“我们家里的人,有些太多了一点?”

“这...”林新一心中咯噔一沉。

先前的旖旎念头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

来了,终於来了。

大多数已婚男性都逃不过的致命话题——

婆媳矛盾。

尽管他没有原主的记忆,缺少原主的感情,不可能真把贝尔摩德当成是自己的“老妈”。

但不管是养母,还是老师,亦或者心疼弟弟的大姐姐...

贝尔摩德在他们家里扮演的角色,毫无疑问都是林新一这边的“男方长辈”。

而林新一的妻子,宫野志保小姐,却是自小就和这位“男方长辈”不对付的。

在大家一起生活的这两年之中,她平时也没少和贝尔摩德拌嘴、吵架。

以前还都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

可现在,看到志保小姐那认真起来的目光,那冷淡下来的脸颊,林新一都能清醒地意识到,大事要不妙了。

“我们家里的人...也不多吧?”

“这别墅这么大,住得下的。”

林新一使出第一招,装傻。

宫野志保当然不吃这套:

“这不是住不住下的问题——”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得有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都整整两年过去了,她还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这样真的好吗?”

“至少,得出去找个属於自己的工作吧?”

虽然志保小姐的语气很平淡,窗外的风也十分清凉。

但林新一还是一阵冷汗直冒,像是热得发慌。

完了。

老婆这次动真格的了。

她这是在图穷匕见,逼他二选一啊!

可这该怎么选,又怎么能选?

虽说就感情而已,他肯定爱宫野志保更甚於爱贝尔摩德的。

但贝尔摩德对他的感情有多真挚,他心里也非常清楚。

更何况他以前还受了她那么多恩惠。

如果不是贝尔摩德为了他毅然倒戈,恐怕他现在都还在被动地与组织周旋呢。

可以说没有这个女人,他就没有现在这么自由、幸福的人生。

所以即便他没把贝尔摩德当成所谓的养母看待,也发自内心地把她视作了自己的家人。

现在要让林新一出面,把贝尔摩德赶出家门...

他又怎么忍心?

可如果要他为了贝尔摩德和宫野志保闹得感情破裂,他又如何舍得?

林新一越想越紧张纠结,最终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傻:

“工作什么的...不找也可以吧?”

“你看我们家这么大,光是家务活收拾起来就很麻烦。”

“而志保你平时忙着搞研究,我又经常要协助处理诺亚组织那边的事情...”

“让她留在我们家里,也可以帮忙带孩子嘛。”

“这家庭主妇,说起来也是一个正经的职业啊。”

林新一一番长篇大论,却丝毫没有改变宫野志保的态度。

她还是紧紧蹙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人都是要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呢。”

“一直在家待着怎么行呢?”

“如果不让她出去工作,那她...”

宫野志保微微一顿,又不露痕迹地瞥了老公一眼:

“那她连个其他的男人都见不到。”

“还怎么正常恋爱、结婚,组建自己的小家呢?”

“哈?”林新一微微一愣:

贝尔摩德她都多大了...

“还结什么婚啊?”

“在我们家养老不就行了?”

林新一错愕发问,问得志保小姐一阵愣神。

她沉默许久,才终於神色古怪地说道:

“新一,我说的不是贝尔摩德。”

“我说的那个人,是我姐姐。”

“哈?!”林新一更震惊了:

志保说的那个人,竟然是宫野明美?

可她以前不是和她姐姐最亲近的吗?

她曾经的梦想,可就是自由地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啊。

现在怎么...

“你想把你姐姐赶出去?!”

林新一目瞪口呆地问出声来。

“胡说什么...”志保小姐眉头一皱,平静回答:“什么叫‘赶’出去?”

“我只是在为我姐姐的未来着想罢了。”

她一边缓缓起身换上衣服,一边略显忧心地感叹道:

“我姐姐过去的人生,都是完全为我而活的。”

“在组织里的时候是这样,摆脱组织之后还是这样。”

“如果以后她的人生里面还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那这不是太可怜了吗?”

“这...”林新一一阵沉思:

的确,志保小姐说得没错。

宫野明美在她过去26年的人生里面,就没有几年是为自己而活的。

她从6、7岁开始,就要独自照顾逝去双亲留下的妹妹。

等妹妹长大了,她又为了获得组织对妹妹的安全保证,而不得不成为组织的傀儡和爪牙。

宫野明美上过学,但却因为身份的原因,和过去的朋友全都断绝了关系。

她也上过班,但那也都是她为了保护妹妹,被迫替组织完成的任务。

最终,好不容易摆脱了组织。

宫野明美又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得不掩饰身份、低调生活,变成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家庭主妇。

她的人生,除掉为宫野志保而活的部分——

似乎就只剩下她那个“真爱”的前男友了。

可现在宫野明美也早和赤井秀一分了手。

虽然她和赤井秀一分手,是因为她确实不再爱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里面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宫野明美需要保护妹妹不被FBI发现,才选择彻底放下这段感情的。

“姐姐她,为我付出得太多了。”

“以前是没有条件,现在我们终於不用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地过自己的生活了。”

“所以我希望,她也可以展开一段崭新的人生啊。”

宫野志保一番深深慨叹。

同时,还有些薄嗔地瞪了林新一一眼:

“我姐姐都已经26了。”

“如果不给她找个新的工作,难道让她给你当一辈子的专属女仆么?”

“专属女仆?哪有...”

“我平时也没怎么使唤明美小姐啊。”

林新一毫无自知之明地出声反驳。

而就在这时...

砰砰砰,卧室的房门却被轻轻敲响:

“林先生,志保,你们起床了吗?”

宫野明美那轻柔温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都起来了。”

林新一如往常一般随口回答。

於是宫野明美便轻车熟路地推门而入,带着一捧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林先生,你晒好的衣服我都收好了。”

“这是你的衬衫、短袖、西裤。”

“这里是内裤和袜子,我也都按内衣每天一换的搭配整理好了,你每天换着穿就可以。”

“OK。”林新一很自然地向宫野明美微笑点头。

甚至都没说谢谢。

因为他早就习惯了明美小姐的服务,根本没把她当成是外人。

“对了,早餐我还准备了林先生最爱吃的小笼包。”

“你和志保赶快洗漱完毕,就过来一起吃吧。”

宫野明美还在那关切投入地说着。

宫野志保看向林新一的表情却微妙起来:

“咳咳...新一?”

“唔...”林新一这才反应过来:

宫野明美好像...还真不知不觉地成了他的女仆了。

这样下去的确不妙啊。

“女仆”当一两年还可以,但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吧?

宫野明美又不是贝尔摩德,她可还没到退休带孩子养老的时候。

“姐姐。”

宫野志保终於开口了:

“先不说早餐的事。”

“我和新一,还有些事跟你说。”

“哎?”宫野明美微微一愣。

而林新一被志保小姐暗暗瞥了一眼,便也马上附和起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明美小姐。”

“我们现在已经摆脱了FBI、CIA的威胁,可以光明正大地过日子了。”

“所以...”

他简单地跟宫野明美说明情况。

宫野明美也理解了妹妹和妹夫的意图:

“让我,找份工作?”

她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围着别人转的生活。

以前是围着妹妹转,后来是围着妹妹和妹夫转。

就没有属於自己的工作与生活。

“是啊...”宫野明美也觉得妹妹说得没错:“或许,我是该为自己迈出一步了。”

“可是...”她又突然有些茫然:

“我该做什么呢?”

“这...”这下连宫野志保这个妹妹都有些哑火:

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对姐姐没那么了解。

印象里的姐姐永远都在关心她。

可她却连姐姐的兴趣和梦想,喜欢什么工作都不清楚。

“这不怪你啦,志保。”

宫野明美看出了妹妹脸上的内疚。

她微笑着安慰志保,心里却也在暗暗慨叹:

是啊,她以前还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如果说有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