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an他们把他塞了上车,最后把他送到了某处,视界里的摆设好熟悉,家……应该是他家吧?没有她的家,从此都不会有……
“啊啊啊!”他咆哮着发泄,把眼里能看见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发泄。
烦躁痛苦的情绪并没有因此得到发泄,反而像是随着东倒西歪或摔得粉碎的物件,难受得令他更加无法忍受,然后耳边传来了谁喝止和安慰的声音,“疯够了没有?那三个兔崽子怎么把你送到这里?要疯要自杀回你自己家去!”
“懿轩,懿轩你冷静下来,别这样,妈妈陪着你……”
好吵哦……拜托,他已经这么难过了,就不能让他安静一下吗?脑中开始浮现那张带笑的容颜,好灿烂也好虚假,她会对他这么笑是为了急着摆脱他呀,就算是这样,他也好想抓住这样的她,好想碰触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头好晕,就这么让他醉死在拥有她的记忆里吧。
“乔倩,你去接一下电话。”
电话响半天都没人接,乔暖在浴室里吹头发,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呼喝在房里边吃宵夜边看韩剧的乔倩出来接。
“姊,找你的哦。”
“谁?”乔倩知道她在躲范懿轩,如果是范懿轩打来的,乔倩不会悠悠哉故地把状间递给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家电号码,只好无奈地朝话筒另一头的人搭话,“喂,你好。”
“是我。”
“范总裁?”她都还没把辞呈寄出去,难道范总裁已经猜到她会辞职,所以打电话来当说客,“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知道已经很晚了,也知道这是一个很无理的要求,只是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那混小子……咳,懿轩他喝醉了,他的朋友怕他一个人会出事就把他送到我们这里来,他一直在发酒疯,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们都劝不动他,乔暖,拜托了,就当是一个长辈对你的请求。”
她很想拒绝,可电话那头的范总裁是一副无计可施的口吻,而当她踏进范家大门之时看见的惨况,相信如果她再冲一秒赶来,范总裁就会把那个醉酒鬼扔到马路边当流浪汉。
他在砸东西,地上已经是各种物件的残骸了,她甚至看到了在某个拍卖广告上出现过的古董花瓶……他还在砸,这会是拿着一张椅子哭闹着要去砸客厅的玻璃窗户,真的一边闹一边痛哭嚷嚷她的名字,他家的佣人正极力阻止。
“范懿轩,你闹够了吗?”
听见她的声音,他的身躯明显重重一震,当转身瞧见她之时,那张醉得一塌糊涂的俊脸上还出现了夸张狂喜,“暖暖!”他以最快的速度奔了过来,紧紧抱住她,“是你,你来了,别离开我,我不会让你走,不让你走……”
“你……”
佣人欧吉桑对她投以一个感激眼神,感谢她令范懿轩放下刚才手中的凶器,范总裁和范夫人也暂时大松口气,但他们看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很暧昧欣喜,也有些不可思议……
“请问他的房间在哪里?”看来今晚别想走了,现在黏在她身上的这个醉鬼比三秒胶还黏人,她跟他不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懂得什么叫羞耻。
“乔小姐请随我来。”
佣人欧吉桑把她带到范懿轩在范家祖宅的房间后就速速退场,途中范懿轩一直黏在她身上,就连到了房里他也紧紧抱着她不愿松手。
“放手,你臭死了。”反正不是在他爸妈面前,她尽管发挥特长用力嫌弃他。
“不放……我放了你就一定会离开我,我不放,不能放。”
“我当然会离开你了,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什么跟什么啊,这家伙乱七八糟的,当初分明是他把她甩了,说好永远不再见,又莫名其妙变调说要再交往,一直死缠着她,现在还来玩痴情,可恶,鬼才要被他耍着玩。
“那我不放,我不要你离开……”
糟了,忘了唯白痴和醉酒鬼难沟通也,“你很臭,我不要被一个浑身酒臭的男人抱着。”
“你帮我洗干净。”他的眼里写满恳求,她居然会觉得他这样的眼神很像一只期待主人疼爱的小狗,很可怜、很清澈。
“我……”她为什么要?很想这么说,可这么说他还是会跟她没完没了,算了,反正她今晚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你给我过来。”
把他拉进他房间的浴室里,先放水调好水温才剥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的裸体了,他的肌肉再均匀、线条再诱人,她也不会为此感到惊慌失措,只是看到他高高昂首的那个地方时,她还是忍不住脸微微红了一下,这死淫虫,喝醉了都能立得起来!
“我们一起洗。”范懿轩扣住她的手腕就要把她往大浴缸里面拉。
“想也别想。”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她哪会不知道,而且她在家刚洗完澡才过来的,再洗她就要脱皮了。
“衣服会弄湿,而且你身上有酒味。”
“我身上会有酒味不知是因为谁。”乔暖瞪他一眼。
他说得对,衣服会湿掉,她总不能跑出去找谁要件雨衣,说是为了帮他洗澡用,那样做,明天马上就会有一张婚姻申请书等着他们,咬咬牙,乔暖还是如他所说脱掉衣服,跪在他面前帮他洗澡。
“真是的,当时你就不应该招惹我呀,我都在你身边三年了,你就不能做做好心让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下去?”怪他为什么要对她加以瞩目,为他按摩着头皮的手指突然加重力道,故意弄疼他。
“我没有办法,你好美,我的眼里只容得下你一个。”感情从来都是这个世上最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她在他身边的三年里他对她毫无感觉,却在某一天、某一刻、某一秒,突然看到了那道来自于她的光亮,迳直地射进他眼里,照亮了什么,感觉找到了长久以来想要寻找的什么,然后对她,他是再也移不开眼了。
“是是是,谢谢赞赏……你喜欢的就只有我的脸吗?”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先看脸再看一切。
“不是,我喜欢你眼里看见的是我。”
他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算是听懂了,好吧,他对她算是先看内涵再看脸,像他这种有钱人都有怪癖,对拜金女嗤之以鼻,最喜欢从她这种“金钱不代表一切”的人身上寻找真爱。
“你的脸怎么了?”醉酒的人脸都好红,可她发现了他左颊上一块不太协调的辣红,似乎像是……巴掌印?
“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除非你答应我不会生气跑掉,我才告诉你。”他喝醉了,变得柔和,变得懂得讨价还价。
“你说什么我都会生气。”意思是他爱说不说,反正他说出来的话没一句听起来顺耳的。
“也对。”他笑了笑,笑容看起来有些可怜,“我在酒吧跟Ivan他们开玩笑,拦住一个女人,跟她说我是个穷光蛋,问她愿不愿意跟我交往。”
“你活该。”她知道他们的玩笑是什么了。
有个朋友曾经说过男人现在没钱不要紧,最重要是要有上进心,不然有哪个女人甘愿跟他一起穷一辈子?
那个朋友说的话很对,不过打扮得花枝招展去酒吧的女人多数都是想钓凯子,像他这样莫名其妙的肯定要挨打挨駡,可是他脸上那块红色看着好疼,乔暖不由自主地用手轻抚着他的左颊,却在被他误会之前懊恼地一下重拍,害他嘶嘶痛叫着往后缩,那女人下手真重,看来他运气不好,被人家误以为他碍到她财路了。
“起来啦,我要帮你抆干净。”又帮他抹了些沐浴乳洗干净身子,驱赶他从浴缸里出来,用柔软的大毛巾包裹住他全身,帮他抆干满身的水湿,帮他穿上衣服。
“我也帮你抆。”纯粹只是觉得好玩,他动手想要夺过毛巾为她效劳。
“想得美,你给我出去到床上躺着。”用大毛巾裹住自己,乔暖气呼呼地瞪向门的方向。
眼前的男人被舒服伺候一番后倒也显得满足妥协,酒意未退的高大身躯就这么在她的示意下摇摇晃晃地开门走出去,她跟着探头,确认他真的有倒向那张大床而不是铺着华美厚地毯的地板,才迅速料理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