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湖蓝姑娘说道:“我姓宋,单名一个湄字,取自诗经的在水之湄,乃万州香郡人氏。”她咬下鸡腿肉,说道:“太感谢你了,我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的银钱不够,已经吃了好几天的馒头了。”
鸡腿骨被咬碎,宋湄又说道:“姑娘是哪里人?”
齐光含笑道:“我姓齐,单名一个……”她顿了下,说道:“玥字。”齐玥是齐光以前还是帝姬的时候的名字,后来改名后便没再用过了。
她含笑道:“我是京城人士,此番是出来游玩的。”
“一个人?”
“不,还有我的家仆。”提起元孟,齐光惊觉桌上的吃食都被宋湄吃了,又唤了小二过来再准备一桌新的吃食。宋湄瞧着齐光这副做派,一看就知道她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待家仆也这么宽厚,家底肯定极为殷实。
她笑吟吟地说道:“真巧,我是准备去京城找人。”
齐光说道:“哦?找什么人?”
宋湄叹了声:“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姑娘你请我吃了晚饭,我便与你说一说,并不是什么光鲜的事情,相反还有些丢脸。”她轻咳一声,说道:“我是上京找我未婚夫的,前几年刚订了亲,他便逃婚了。齐姑娘,我跟你说,以后你找男人千万得抆亮双眼,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稍有不慎就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我那未婚夫,简直是……是个混帐。与我定亲后,竟然逃婚了!害得我受了几年旁人的指指点点,前段时日我终於受不住了,於是便打算去京城找他,将婚约给解了,”她喝了口烧酒,一搁酒壶,拍桌说道:“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着,她又意味深长地说道:“齐姑娘呀,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齐光深有感触。
“的确。”
此时,元孟收拾好了东西,也下了楼。刚好吃食也备好了,便在另外一张桌坐下。齐光对他说道:“我给你叫了烧酒,我看这雪得下个好几天。我们现在客栈里住几天,也不赶路了。你可以放开来喝。”
元孟笑道:“姑娘独自一人,我要是醉了也不放心。”
宋湄瞅瞅元孟,又瞅瞅齐光,说道:“这便是你的家仆?”
齐光点头。
宋湄感慨道:“找男人还是得找个魁梧的,这样还能保护自己呢。我的未婚夫细皮嫩肉的,若是遇到意外,怕是最后还得我去保护他。”
齐光听宋湄如此说,也不多说什么。
这会,有新的客人进来,与掌柜闲聊起来。齐光本是无意听的,但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嘿,听说了么?光雍帝下葬那一日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就像是当初惠宗帝驾崩一样。”
齐光摸摸下巴。
看来齐轩还算厚道,给她的諡号也算用心,一听便像是个明君。她原以为齐轩会直接抹去她的存在呢。她竖起耳朵。
而此时,宋湄悄悄地说道:“这事情我知道,我一路过来,已经听了很多遍了。”
齐光好奇地问:“光……雍帝下葬的时候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宋湄道:“当初惠宗帝驾崩时,不是有个臣子唤作路仁么?听闻路仁是惠宗帝的入幕之宾,两人关系非比寻常,惠宗帝驾崩时路仁当天也跟着去了。如今光雍帝一去,路府便起了一场大火,有个人没有逃出来。你猜是谁?”
齐光心中咯噔了下。
宋湄说道:“对,就是路仁的儿子,也就是光雍帝的未婚夫婿。说起来,这都是命呀!”
齐光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她怔怔地问:“你是说路离走了?”
宋湄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也是打听后才晓得的。这新帝如何即位,大家都心中有数,听说光雍帝的未婚夫婿便是新帝的内应,知道光雍帝去后,一时大受打击,光雍帝做法事的那几日他也是不吃不喝的,直到光雍帝下葬的时候他才吃了最后一餐,然后便跟着去了。虽然大家都说是意外,但是若真想逃出来,又怎会逃不出?肯定是有心给光雍帝陪葬了。我还听说路离死前的还请求新帝,倘若遭遇不测要与光雍帝合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