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猛的瞑目吼道:“老查,人交给你了,我的儿子何在?”
查既白伸出手来:“冯大人的官印呢?”
额头上鼓起青筋,霍达怒叫:“把那方破印给他!”
一名青衣大汉快步走上,双手高捧着一个四四方方,外裹玄绸的盒子,查既白接过盒子,解绸掀盖,仔细检查,然后,他满意的把盒了夹於腋下。
霍达此际已站在桥头,常不悔、陶任、南去风也各据左右,英广才及其他四名大汉,有的伸手於怀,有的手触刀柄,全都是一副杀气腾腾,立可发难的架势。
不但如此,木桥的那一端,就在杂草树丛内,也可隐约察觉偶起的颤动与寒光的映闪。
“血鹤八翼”及他们的手下,已经包围了桥上的查既白和汤彪,而且,他们亦并不掩饰他们的行动,这其间意味着一桩事实——如果查既白再不交出霍芹生,则跟着来的就必是一场流血夺命的死斗!
盯着查既白,霍达厉声道:“人和印都交给你了,老查,你还不履行诺言?”
查既白轻松愉快的道:“当然履行。但是,尚有一件小事相求——”
霍达猛然上前一步,双目如火:“不要玩花样,查既白,我们已做到了你所要求的,现在该轮到你实践承诺了!”
查既白安闲的道:“别急,我人在这里,在你们布下的刀箭网中,插翅也飞不出去,你还怕我溜脱不成?我说霍老大,这件小事,你一定得成全我……”
双手微提至腰的常不悔,缓缓接口道:“你提的条件我们都依从了,查既白,没有任何事情可再做为你的借口,把芹生交出来,大家落个好见好散,否则,就是你逼迫我们动粗了。”
查既白不快的道:“我还没有说出是件什么事,列位便出言恫吓,横加威胁,莫非也把我查某人当做‘汤包’吃定了?”
深深吸了口气,霍达自齿缝中迸出两个字:“你说!”
舔了舔嘴唇,查既白道:“还请霍老大手下留情,赶紧派人去把那欲待刺杀冯大人的凶手追回来,如此,各位可省却无穷烦恼,我也落个心安——”
霍达先是大大一怔,随即咆哮起来:“一派胡言,满嘴放屁,我什么时候派人去刺那冯子安了?查既白,你但凭臆测,便据而定论,休说荒谬可笑,我‘血鹤八翼’岂容你任意诬陷!”
查既白笑眯眯的道:“没有这事最好,但我却大不放心,怕你一朝失去可以辖制冯大人的条件,便横下心来加害於他——霍达,你几乎曾告诉我,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冯大人的!”
颊肉禁不住抽搐起来,霍达拚命按捺着自己:“那畜牲和你一样是胡说!”
沉吟了片刻,查既白道:“这样吧,我马上赶回‘安义府’,假若冯大人安然无恙,你那少君便会活蹦乱跳的转返家门,要是不然,霍二少东就得替冯大人陪葬了!”
“喀嚓”错牙,霍达两眼充血,虯髯蓬张:“查既白,你这个耍刁使赖的无耻泼皮,食言而肥的猪罗,你竟敢戏弄於我?你以为已经笃定占了上风?我告诉你,在我儿子安全出现之前,我们不会饶你脱出视线半步,你想就此遁逃,梦也休梦!”
查既白哈哈笑道:“只怕你儿子交回了给你,列位也不见得肯放我老查生去吧?”
常不悔怒叱:“姓查的要弄鬼!”
人在木桥上,查既白一手拉紧早就毅枣不已的汤彪,边沉声道:“只要冯大人平安,霍芹生便无事,否则,你们就等着替他收屍——保证还是一具无头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