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秃子厉声道:“别忘了‘血鹤八翼’也一样在找你!”
查既白安闲的道:“但‘血鹤八翼’能给你们的好处不会有‘丹月堂’来得大,而且,你们宁可开罪‘血鹤八翼’,亦不敢不巴结‘丹月堂’,两相比较,二位的选择就很明显了!”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曹大驼冷凄凄的笑了起来:“果然还有点脑筋,不错,是‘丹月堂’的司徒大当家要你,我们可不是巴结他,手头上既然有了你这块宝货,为什么不择主而售?‘丹月堂’出得起好价钱,买卖之间,自是要迁就那出价高的一方……”
查既白也跟着笑:“如此说来,是你们自己找上‘丹月堂’把我卖了?”
曹大驼道:“正是,否则人家怎会知道我哥俩有这条赚你的路子?”
点点头,查既白道:“不出所料,你两个邪盖王八早已暗怀鬼胎,有了谋我之心!”
周三秃子接着大笑:“便一遭给你说明白吧,待将你交给‘丹月堂’之后,谷瑛这婆娘也就转送到‘血鹤八翼’手中啦,里外里我们连捞好几票,又得了财,天下还有比这更叫人痛快的事么?”
查既白笑道:“这桩事,的确痛快……”
曹大驼警惕的道:“姓查的,你似乎并不害怕?”
查既白道:“怕有什么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装熊扮孬还不如挺起脊梁生受,好歹也叫人赞一声汉子!”
曹大驼慢慢的道:“娘的,你不是个甘於认命的人,我看这其中必有花样……”
查既白怪异的笑着道:“如令我已是笼中之鸟,阶下之囚,居然还令你们有这样的顾忌!曹大驼,你也未免太没出息啦!”
凑近曹大驼身边,周三秃子低声道:“前去知会‘丹月堂’来人的快马已在先时出发,我看最多个把时辰就可转回,曹老大,这段空档里我们得加意防范,千万出不得岔子,否则就真吃不完兜着走了!”
曹大驼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瞅着栅笼里的查既白,脸上表情变化不停。
周三秃子不觉心头忐忑,他又喃喃的问:“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
曹大驼忽道:“在姓查的来到之后,你确定只有他一个人?”
周三秃子肯定的道:“不会错,他一进入竹林子就被我们布下的暗桩发现,之后孩儿们也曾四处搜索确认只有他单独一个人来,没有其他同伙……”
曹大驼阴郁着一张老脸,幽幽的道:“怎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周老三,你曾否感到,这桩事比我们想像中稍微容易了些?”
周三秃子愕然道:“容易、我可是丝毫不觉得容易,我完全是吊着一颗心,捏着两把冷汗来办的,真他娘说得上战战兢兢,只要叫姓查的看出一点破绽,乐子可大了——我说曹老大,这乃是我们的计谋高,手段妙,姓查的业已陷了进来,你又算担的哪门子心事?”
曹大驼恨声道:“‘丹月堂’要是听我的话,早早派人守候在这里,就不必留下这段辰光空等,娘的,如果这中间出了差错,又算谁的帐?”
周三秃子忙道:“你别瞎猜疑,只个把时辰就能押人交差,这短的时间里,却能发生什么意外?曹老大,我们加几分小心,仔细守着,姓查的包管飞不出我们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