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南讪笑:“那万一没能修成长生不死呢?”
“没志气!”倪坤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既踏上了修行之路,就得有一往无前的决心、必有所成的信心。瞻前顾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长生不死,那你还修什么仙?”
楚司南肃然一揖:“公子教训的是,是我目光短浅了。”
“嗯,孺子可教。”倪坤点了点头:“今天才八月十八,离升仙大会还有二十来天,咱们先不着急,再观望观望,看有没有机会找到合适的买家。”
於是倪坤便与楚司南在这小山丘上扎营安顿下来,暂时观望形势。
他们倒也不是一直停留此地,每天还会绕到山峰左右两侧观望——重明山主峰周长一百多里,东南西北整整一周的山脚都被雾气包围,持有令牌者四面八方都可通行。
而几乎每一个方位,都有不少人徘徊在雾气之外,渴望能得到上山的机缘。
一连观望了十几天,倪坤都没有找到出手令牌的机会。
倒是看到了不少持令登山之人。
这些人来时多半都随身带着强横护卫,少数孤身一人者,也都是身负不俗武艺,甚至还有极少数身具修行基础的。
但即便是带有护卫,又或武艺高强者,上山时也多半小心翼翼,尽量避开人群,鲜有如当日那锦衣少年那般张扬者。
倪坤几乎远远围观了每一位持令者上山的过程。
他发现,持令者们手持升仙令,步入雾气之后,手中令牌绽放光芒时,形成的光球大小并不一致。
有的光球只有乒乓球那么点大,有的则大如拳头,甚至大如圆盘。光芒亮度亦随光球大小有所不同,越大的光球越是光辉璀璨。
倪坤推测,光球的大小、亮度,应当与持令者资质有关。修行资质越好的,令牌发出的光球便会越大越亮。
这段时间,他还看到了几个特殊案例——那几人也都手持玄阳升仙令,可他们步入雾气之后,令牌却并不发光。
令牌不发光,浓雾之中便不会形成道路。
於是那几个可怜的家伙,在雾中兜兜转转一阵,便又转回了山脚下。
他们不甘失败,屡屡尝试,可却始终不能上山,最后只能满脸落魄不甘地踏上归程……
这几个案例,让倪坤有点心塞。
因为他手持玄阳升仙令时,令牌也是不会发光的。
“所以,浓雾不仅是一道阻拦凡人擅闯的‘护城河’,也是玄阳宗设下的第一道考验么?若令牌不发光,则没有修行资质,便是手持令牌,亦不得通行?但我明明能学会法术啊,为何令牌就怎都不发光?”
九月初七,夜,小丘背风处,倪坤着楚司南手持令牌,想看看她的资质如何。
楚司南摆了个“举火烧天”的武功架势,高举玄阳升仙令。
片刻后,令牌开始发光。
只几息功夫,楚司南手中那枚令牌发出的光芒,便凝成了一个足有磨盘大小的金色光球,发出的辉光,几乎照亮了整座小丘。
“公子,如何?”楚司南笑盈盈说道,眉梢眼角颇有几分得意。
“唔……马马虎虎,过得去吧。”倪坤眼角一跳,面无表情说道。
“公子你呢?”楚司南眼巴巴瞧着倪坤,一脸期待地说道:“公子你这么厉害,都能手撕修仙者了,你的令牌,一定能发出一个水缸那么大的光球吧?”
“……”倪坤嘴角抽搐两下,淡淡道:“光太亮了,有点刺眼。你先把令牌收起来。”
“噢。”楚司南依言收起令牌。
倪坤指着旁边一块大概两三百斤重的石头:“看到那块石头没?用刚才举火烧天的架势,把石头举起来。”
楚司南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听话,摆着架势将石头高举过顶。
“嗯,保持这个架势,先站一晚上再说。我不叫停,就不能放下。”说罢,倪坤背负双手,施施然走开。
“……”楚司南一脸懵逼:我又做错了什么?
倪坤绕着山丘走了一圈,散发出一丝巡山饿虎般的绝凶气息,又一拳轰出,打爆了一堵两丈高的山崖,惊退了不少被方才的金光惊动,潜行过来窥视的人们。
正要回去监督楚司南举石头时,一道低沉悦耳的女声,自山丘下传来:
“这位小兄弟,可有多余的玄阳升仙令?我愿以修者宝物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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