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身在敌营,不减狂骄(1 / 2)

那黑袍青年眼神冷漠,一脸傲然地看着倪坤,并没有答话。

一个灰衣外门弟子站出来说道:“这位是我赤炼门真传弟子,商少冲商师兄!”

“原来是商师兄。”倪坤微笑道:“不知道商师兄叫住在下,有何贵干?”

“混帐小子,这么快就忘了你刚才干的好事?”

那钱三管家跳出来,瞪着倪坤,恶狠狠说道:“不识抬举拒绝我家的招揽也就罢了,还敢出手伤我!之前你不是很狂很傲吗?现在我家大少爷来了,看你还能怎么狂!怎么傲!”

倪坤轻飘飘瞥了钱三管家一眼,又一脸诧异地看着黑袍青年商少冲,语气随和地说道:“商师兄,你们家就是这么养狗的?你身为主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的狗狺狺狂吠?”

“你!”钱三管家气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指着倪坤就要叫骂。

“够了。”商少冲冷眼瞥了钱三管家一眼:“还嫌不够丢人吗?退下!”

“是,大少爷。”

钱三管家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怨毒地瞪了倪坤一眼,耷拉着脑袋乖乖退到了后面。

商少冲看向倪坤,冷冷道:

“听我管家说,你很狂很傲,连我商少冲都没有放在眼里。这一面之辞,我原本并不是很相信。

“但现在我信了。你确实很狂,很傲。可我有些想不通,你倪坤区区一个刚刚入门的凡俗弟子,还只是下院的外门弟子,究竟凭什么敢蔑视我商家?

“究竟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教你敢打我商家的狗?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打狗也要看主人么?”

倪坤微微一笑,以一贯儒雅的风度,随和的语气,得体的言辞,彬彬有礼地说道:

“商师兄此言大谬——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商师兄,又凭什么要把商师兄你放在眼里?区区一条恶狗,冲我呲牙咧嘴,我没有当场打死它,已经算我宅心仁厚了。现在商师兄居然说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路边一条狂犬,踹了也就踹了,谁会去理它主人是哪棵葱啊?”

“……”

倪坤这番自觉很是得体的应对,直听得那几个外院弟子瞠目结舌,钱三管家一脸震惊。

而那疑似元家兄长的刀条脸青年,则是嘴角微微翘起,以一种“我就希望看到你作死”的眼神,一脸快意地瞧着倪坤。

商少冲亦没有想到,区区一个来自凡俗,於赤炼城中无依无靠的下院外门弟子,在自己这个真传弟子面前,居然还是如此狂傲,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眼神更是冷若寒冰,带上了丝丝杀气。

不过他既然带着几条狗腿,那遇上这种事情,自有狗腿出头。

当下就有一个急着拍马表现的外门弟子跳出来,指着倪坤喝斥:

“大胆狂徒!居然敢如此与商师兄说话,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还不跪下!自己掌嘴,求师兄谅解!”

其余几个外门弟子心下懊恼慢了一步,没挣到第一波表现的机会,但也马上及时跟进,纷纷叫嚣: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还不速速跪下!”

“再不跪,打断你的腿!”

“磕头道歉!”

“不把头磕破,不见血,就不许抬头!”

那嫌疑元家兄长的刀条脸青年,以及钱三管家,也都跟着叫嚣了两句,眼神之中,尽是扬眉吐气的畅快。

而倪坤,在商少冲目含杀机的逼视下,在众外门弟子咄咄逼人的叫嚣声中,只是不慌不忙地弹了弹指甲,淡淡道:

“传功堂前不见人,但闻狂犬吠纷纷。我倪坤素来心胸宽广,儒雅随和,品行有口皆碑,实在不愿与一群狂犬计较。

“这样,你们跪下,把膝盖跪碎,先掌嘴一百,再把用头把地上石板磕碎,求我原谅,我就放过你们。”

“……”叫嚣声戛然而止。

众外门弟子、钱三管家,皆是目瞪口呆,以一种看着疯子的眼神瞪着倪坤。

那商少冲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眼中的杀机都消退了一丝,上下打量着倪坤,怀疑自己与一个疯子这般计较,是不是有些跌份儿。

不过尽管如此,商少冲心里,还是判了倪坤死刑——就算是疯子,冲撞了自己,那也是必须死。否则,他堂堂真传弟子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倪坤,你很好。”

商少冲淡淡说道:“从小到大,我还是首次见着你这等人。你既不要命,那我也就不再与你多说。钱管家,按照我赤炼门规,外门弟子冲撞羞辱真传弟子,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