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
“哎吆,是哪个不长眼的,撞到了小爷,哎呀,别……别踩我手啊,我的腰啊……”
“子慕你没事吧。”
后面几个儒家弟子听见子慕惨叫,赶紧跑上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子慕一把推开左右的儒家弟子,扭了扭脖子,“我能有什么事?哼,这群不长眼的人,若是叫我发现是谁撞得我”
只听“卡察卡察”,子慕的双拳捏的吱吱作响。
子慕头一扭,见几人盯着自己,疑惑道:“喂!你们几个在看什么?”
“扑哧”
其中一人笑了一声,然后急忙道:“子慕,你刚才说的太有气势了,就像师尊一样。”
其他几人点头附和道:“是是是,子游说的是,子慕你刚才,真像大丈夫!”
“三师公上课时也说过,叫君子,君子什么来?反正子慕你方才,便如同三师公说的君子一般。”
子慕挺了挺硕大的身子,冷哼一声道:“难道平时我就不像大丈夫?不像君子?”
其他几个儒家弟子忙附和道:“像像像!”
“哼”,子慕一甩衣袖,又朝前走去。
这桑海城他子慕以前也来过几次,只是最近半年,小圣贤庄多了一个三师公,一众儒家子弟的课业又繁重了几分,他倒是没有机会溜下山来。
恍然听几位师兄说此地多了一个紫兰轩,岂有不动心之理?
“只是嘛,这桑海城,人倒是比以往多了不少。”
几人说话间,便已经来到了紫兰轩门前,子慕一马当先,朝里面走去。
蓦地门前那两姑娘格格一笑,叫子慕摸不着头脑,他朝二人疑惑看去,只听左边那青衣姑娘笑道:“咯咯咯,少侠卓尔不群,好英姿,与常人截然不同~”
另一个姑娘亦是跟在后面掩嘴笑道:“少侠是儒家弟子吧,一身君子气,叫人看的好生心动。”
子慕大笑几声,暗道这两人儿有眼力,一眼便看出他子慕的不凡之处。
子慕瞥了一眼门前俩姑娘,摇头晃走了进去,嘴里却是道着:“这天下的女人啊,一看到英姿勃勃之人,便难免心猿意马。”
两姑娘对视一眼,笑的连嘴都合不拢,原来子慕额头至左脸,印着一道鞋拔子印,可不是映衬的他不同凡响。
几个儒家弟子倒是没有子慕那般洒脱,被门前两个姑娘恭维了几句,便扭扭捏捏,羞羞涩涩,跟新婚之夜的小媳妇似的,一张脸红到耳根子,最后还是排在后面的人看不下去,朝前踹了一脚,几个儒家弟子才进了紫兰轩的大门。
一进楼内,与外面一比,又是别有洞天,却是与几个儒家弟子所想不同,入眼处非但没有那衣衫半解的妙人儿,而且还挂着两幅横联。恰巧,这上书文字,一半是出自儒家祖师,几人往日没少诵读,正是那:君子食色性也,淑女窈窕好逑。
自二楼之上,一阵丝竹之音传来,伴着这妙音的,还有一首曲风别样的曲子。
这曲子新奇至极,落在几人二中,既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又有一种说不出得好听。
唯子慕,素来不喜这些伊伊呀呀,听着头晕脑涨的玩意,一双眸子四处乱转。蓦地他身子一颤,如同往日漫漫长夜,难以入睡时,双手急动,只为了那一刻酸爽一般。
却是在三楼之上,子慕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三……三师公,他,他怎么来了?”
“这,这……他,三师公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子慕右手指着张良进入的那间房子, 嘴巴大张,彷佛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可是看见,同三师公一起进去的,还有一个紫发姑娘,那姑娘穿的不可描述,绝对不是良家女。
紫兰轩三楼的雅间
张良凝望着窗边的一盆香草,整个人好似一块凋像,只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深邃的沧桑与悲凉。
这雅间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皆同往日在韩国一样,没有半分变化。物是人非,景虽未变,人却少了。
良久,张良才长叹一口气,“让紫女姑娘见笑了。”
紫女摇摇头。
张良毫无颜色的唇边掠过一抹澹澹的笑,“谁知韩兄一去秦国,便成了永诀,若是韩兄当初留在新郑,此时多半,多半他也在紫兰轩中。韩国,也不会就此亡国。”
说到此处,张良闭上了眼睛,似要忘却这伤心之事,只是眼角处已经微红。
有逆鳞傍身,再加之嬴政对韩非欣赏至极,张良虽猜到韩非出使秦国会有不顺,却是未曾想到韩非会身死在牢狱之中。
紫女幽幽叹道:“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谁又拦得住?他要去秦国,必然有他的缘由。韩国已是风雨飘摇,不破不立。他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明知不可为,却也要赌一把。”
张良默然半晌,方才睁开双眸,歉意道:“是良之过,又提这些伤心往事,搅了紫女姑娘的兴致。朋友见面,本该说些开心的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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