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个个都是紫衣人(谢谢橙甜甜铁子打赏)(1 / 2)

良久,王初冬如梦方醒,只是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倾盆大雨怎么会早不下,晚不下,单单在那人立在春神湖上时才下?

若非她所学甚多,便要忍不住以为那御水龙之人,乃是仙人下凡。毕竟引天地共鸣,借法天地,实在是匪夷所思。

好半晌,王初冬才将心绪平静下来,挥退还留在震惊中的侍女,朝青鸟小心翼翼问道:“他,他和那收官无敌的曹长卿什么关系?”敢光明正大杀朝廷中人的,除了那三次入太安城,两次入皇宫,离刺杀离阳皇帝仅一步之遥独占西楚八斗风流的曹青衣,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何人。

数艘黄龙战舰,最后仅仅跑掉了一艘。

即便是当初与西楚国战,离阳水师也不过是仅仅死人,却从未毁过如此多战舰。

相较王初冬的惊愕,青鸟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人从窗边走回桌子旁,澹澹回了一句“没有关系。”

春神湖上泼瓢大雨,而湖旁却滴雨不见,以岸堤为界,泾渭分明。有了第一个跪地叩拜龙王爷的,便有第二个,不消片刻,便有几十人嘴里高声喊着“龙王爷下凡了”。

除了龙王爷,还有谁能取水化龙,呼风唤雨?

这些青州水师往日做下诸多恶事,没少祸害人,如今惹怒了龙王爷,被龙王爷都收了去,老天开眼啊!

还有几个人嘴里商量着,是不是应该在姥山之巅那座观音巨像旁再建一座龙王爷的凋像。

只是颇为可惜的是,大雨遮住了视线,也没能看清龙王爷的仙容。

不等到第二日,青州水师惹怒了龙王爷的消失便传了出去,有些好事且不信的人,不惜乘船来到姥山,依稀还能看到水面上漂浮着黄龙战舰上所独有的桐油杉木。

此等大事,即便是青州想捂都捂不住,至第二日,便有八百里加急送至太安城。

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韦栋是有多废物,才使得坐拥黄龙战舰的青州水师弄出这样的战绩?

往年奏报的那些战绩总不能都是虚假的吧?

这就是那青党嘴中船大兵精,骁勇善战的青州水师?

除了只知道对方一身紫衣,脚踏六足双角异兽,连败在谁手里都不知道,去他娘的骁勇善战!

一个个朱袍、紫袍大员谩骂青州水师无能之际,又将靖安王连带着骂了一顿,最后青州大小官员也没能逃了被安慰十八辈祖宗的下场。

整个金銮殿如同菜市场,唾沫星子横飞,不知道还以为是泼妇在骂街。尤其是户部官员,简直是使出吃奶的劲,若非靖安王的祖宗八辈姓赵,户部这些跟死了儿子似的大员,早问候他祖宗了!

为了造水师,户部上下连年勒紧裤腰带,求爷爷告奶奶,拆西墙补东墙,这船终於造出来了,还没等捂个热乎的,接着便没了。

自春秋乱战结束后,难得有一日,这些个官员没人骂那大尾不掉的徐瘸子。大柱国得知朝堂之上青州大小官员替自己挡骂名后,爽朗大笑,一连喝了两壶绿蚁酒。

这些个握笔杆子的,往日哪个不狠狠骂他?似乎骂得越狠,便越忠君。甚至还有人不惜抬着棺材上金銮殿骂,若非这骂言不能杀人,他徐骁即便是有千百条命,也挨不过一年。

朝堂之上刀光剑影,青州大小官员提心吊胆,毕竟哪个带着乌纱帽的还没做过小到贪墨银子,大到草芥人命的事?往日朝堂上有青党大员在,自然不怕,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青党在金銮殿上被喷的哑口无言。

这些青州官员,个个也不日上三竿才恋恋不舍从二八可人儿娇柔的身上子抽下手,

天一亮,便到衙门处理政务,使得青州境内的百姓非但不受多少影响,一时间还有种“河清海晏”的错觉。这水龙淹黄龙的事多来几次才好,这些官老爷们,寻常哪里有过这样勤快?不少人茶余饭后谈论着那在春神湖上显威的龙王爷,据那日亲眼见过龙王爷神威的人所说,这龙王爷便是一身紫袍,这叫青州境内,继青衣官子曹长卿引发的青衣热后,竟然升起一股穿紫衣的热潮。

《我的治愈系游戏》

衣服铺子的老板则是叫苦不迭,以往这些个富贵人家,多用青白二色的料子,这上好的紫色缎子,铺子里没有多少存货,还不如那嫁娶时才会用到的大红朱色缎子一半多。但一个个公子哥,可不是讲理的人,哪管你有没有料子,我钱付了便是天大的慈悲,你还讨教还价?说两日内来取上好的紫衣,只过了一日半,一个个人便倒了铺子。

襄樊

一座仅看地图便能感觉到别样气息的雄城,墙高十八丈有余,宽九丈有余,城长更是有着十几里。城墙通体由巨砖磊成,砖缝隙由糯米汁、高粱汁混合着桐油、石灰浇铸,坚硬如铁。

尤其是城墙之上的一座城楼,远远的便能感觉雄伟的气息扑面而来。

“公子咱们就这样进去?”赶着马车临近城门,青鸟低声问了一句。

“不急,咱们先看看这城,看看这钓鱼台。”景舟拨开卷帘,从车厢内下来。仰头而望,不由赞叹一声:“好一座雄城。”

当年西楚离阳国战,这固若金汤的襄樊一破,西楚国运便折了一半,甚至有人曾感概过,襄樊在则大楚在,襄樊破则大楚亡。

白狐儿脸站在景舟身旁,摩挲着腰间宝刀道:“观城如观山。”

她看了片刻,感受到一股出尘的气息,不禁将目光上移,落在那座匾牌上书有“孤钓中原”的城楼上。

“那是龙虎山的道士。襄樊又有一个别名,唤做酆都,乃是人间鬼城。里面有数十万亡魂,阴气之重,无法想象。西楚亡后,龙虎山的道士在城中布大阵,画天师符,以期超度这十余万亡灵,而这城楼之上,日夜不断守着龙虎山的道士。”景舟感慨了两句,又颇为遗憾道:“可惜,小泥人没有跟着,这座城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当年那春秋第一守将,便是在那城楼上足足镇守了十年,这才有了稳坐钓鱼台的说法。”

白狐儿脸虽对那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春秋往事不甚清楚,但也知道离阳一统诸国多年,诧异道:“这些年过去,龙虎山还没超度完?”

景舟笑道:“鬼知道龙虎山的那群道士超度没超度完。不过据说当年龙虎山的道士为了祈福消灾,设那周天大醮,摆一千二百神坛,便请天上神仙吃酒,规模之大,前所未有,仅仅是这贡品,便花了九十多万两银子。这里面的猫腻可多了去了,不然龙虎山只靠香火钱,想要将天师府修建成神仙地,依我看,没个百八十年,难!”

青鸟不插话,只是静静坐在马车上,听公子谈一些从未听过的趣事,这样子她便已经很知足了。

站在城楼上穿芒鞋,挽浮尘的龙虎山道士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城楼下那人说话虽声音低,可他却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龙虎山执道教之牛耳,乃是仙家圣地,此时在楼下那人嘴中,却变了味。若非他需要在楼上镇守天师符,城中又有西方教在虎视眈眈,当真以为道士都是没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