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刁狡的老匹夫,又不知在弄什么玄虚,老大,我们不可信他!”
钱来发冲着沈落月一龇牙:
“沈老弟台,恕我疏忽,直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同你打招呼,怎么样?你腰上的瘀伤好些了吧?”
沈落月两眼泛红,暴烈的道:
“你不要得意,过了今天,尚有明天,钱来发,我们之间的旧帐还有得算!”
钱来发笑道:
“不急,不急,沈老弟台,且等把人交换过,难不成怕我跑了?”
帅孤侠形色肃煞的接口道:
“照你的意思,钱来发,你待怎么办?如何才叫开诚布公、无所猜忌?”
钱来发搓着手道:
“首先,你们先把焦二顺交出来,等我验明正身,证实无讹之后,自会将丁姑娘双手奉上,而且保证活蹦乱跳,毫发无损!”
帅孤侠道:
“这就叫‘开诚布公’?”
钱来发一本正经的道:
“不错,对我而言,正是如此,别忘了你们人多,我人少,就算我吃了狼心豹子胆,在中间搞鬼玩花样,事后我却往哪里走去?为了个人安全,我岂会自己挖坑朝里跳?”
想想似乎有理,帅孤侠头也不回的道:
“老二,你看如何?”
沈落月面无表情的道:
“我不信任他!”
浓眉微皱,帅孤侠道:
“我也不信任他,但事情总归要办,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意见么?”
沈落月憋着气道:
“老大做主就是,我没有意见。”
钱来发笑道:
“大家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照程序进行,就绝对错不了,沈老弟台没有意见是对的,意见太多步骤自乱,原来简单明了的一件事,就会无端变得复杂了……”
沈落月冷哼一声,脸孔上如凝严霜,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帅孤侠厉声道:
“我要告诉你,钱来发,如果在我交出焦二顺之后,你胆敢耍任何花样一一哪怕是—丁一点,也休怪我帅某人下手无情!”
钱来发忙道:
“你宽怀,我不会活腻味,何苦替自己找个麻烦?再说我留着丁雅筠干什么?我又不是沈落月,有那等兴致……”
沈落月气极大吼:
“姓钱的,你想找死——”
摆摆手,帅孤侠冷沉的道:
“忍着点,老二,你说过,错开了今天,还有明朝,用不着着急。”
说到这里,他又向后发话:
“贾彬,带人。”
骑士中一个彪形大汉回应一声,随即长身而起,落在桥面,他顺着桥头方向往回点数,点的是桥栏凸起的柱头,当他点到其中—个,立时奔近,双掌互击三次,怪事便发生了:先是两条身影从桥底下的横梁间隙中出现,接着又从里面扯出—个人来,这个人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东西,先出来的两个挟持着五花大绑的这—位往上推,由贾彬接应着自桥栏中空处拖拉,片刻后,已像拖死狗似的将人拖上桥面。
不错,这人正是可怜的焦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