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任你炫耀讽刺吧,钱来发,这恐怕是你生命中最后—次机会了!”
钱来发道:
“钟沧,你也和司马老兄打的是一样的主意?”
钟沧愤怒的道:
“正是,我们打的是—样的主意!”
钱来发显得有些悲哀的问:
“没有圜转的余地了?”
钟沧大声道:
“废话!”
双臂平伸,钱来发的姿势像是待伸个懒腰,但他的双臂展开之后,却没有进—步的连续动作了,他以柔和得令人落泪的语声道:
“既然如此,诸位还等什么?”
钟沧望了望司马驭龙一眼,这位“锈刀落魂”极其戒惕的出声警告:
“千万小心他的花招,钟老弟,姓钱的临到拚命的关头没有施不出来的鬼点子,大伙务必仔细,不要着他的道!”
退后几步,钟沧全神贯注的道:
“我上过他的当,不会再有疏忽——”
司马驭龙掀开长衫下摆,缓缓抽出他的刀来,那果然是一柄锈刀,一柄表面上看去极为寻常的锈刀,但他这把刀上的锈痕却不是真正的锈痕,那只是铸造刀身的钢质在经过淬炼程序时一种必然的反应,刀的钢质叫做“赤焰钢”,只产在云贵一带的山区里,而且产量稀少,极为罕见。这类钢质本身便含有强烈的毒性,铸刀成型之后,毒性未减,仅因热度的催化浮染於表层,猛然一见,似有几分铁锈的斑剥色泽,其实那只是错觉,这类由“赤焰钢”炼就的兵刃,不但坚硬逾恒,更具毒性,一朝着肌沾血,乃双料要命的玩意!
钱来发“啧”了一声:
“好家伙,司马老兄,这么长久了,你还是使的这把追魂刀啊!”
司马驭龙深沉的道:
“要有本事,就像十三年以前那样,再来破它一遭!”
钱来发笑道:
“老了,反应也冲钝啦,今番要破你的刀法,委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说话间,围立四周的八个人已经逐渐聚拢,但在聚拢的方位上,仍然保持着有利出手的角度,丝毫不敢轻忽怠慢。
钱来发的双臂平伸不动,他面带笑容,眼角睥睨,形态颇为笃定。
於是,一个娇生生的嗓音便自左侧厢房那边传来,声音很娇,但是极冷:
“我活了二十多年,也看过许多卑鄙龌龊的场面,却从来没有见过现在的这种情形一—闯道混世的江湖朋友,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
众人在错愕中连忙随着声音望去,在厢房前的廊柱边,正倚着—个容貌姣美的女人,女人的俏脸上却如凝严霜,哈,那不是楚雪凤是准?
司马驭龙在瞬息的惊怔之后,立时怒火上升,他厉声道:
“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冷言冷语,胡乱诬蔑我等?莫非也不想活了?”
楚雪凤唇角微撇,不屑的道:
“不是胡乱诬蔑,乃是实话实说,交刃接仗有这种打法的吗?九个人对一个,亦不怕丢了你们师门的脸面?”
钟沧断喝一声,火爆的道:
“我们与姓钱的事,自有我们认为公允的解决之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出言不逊,横加干涉?你当我们便砍不了你?”
冷冷一笑,楚雪凤站直身子,步下台阶:
“我不算什么东西,但就是看不惯,看不惯就想伸手管上—管,谁要砍得了我,尽可下手,面对你们这群无勇无耻的江湖败类,也真叫人伤心灰心,自觉活腻味了!”
司马驭龙盯视着楚雪凤,严峻的道:
“你到底是谁?这里的事与你毫无牵连,如果你硬要趟浑水,就休怪我们将你和钱来发视为同党,一律格杀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