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妨求告於你的朗朗干坤,清平世界吧,姓金的,首先,我会割下你独生儿子的一双耳朵,届时如果看不到东西,我便剜出他两只眼睛,若是还看不见东西呢?他恐怕就得献出那只挺漂亮的鼻子了,到了那时,你要仍能咬得住牙,我保证捧着令郎的脑袋奉上……”
金翎不觉形色大变,全身难以抑止的开始颤抖起来,扁着嘴唇发出—声呻吟:
“爹……”
金虎也同时打了个哆嗦:
“姓钱的,你,你敢……”
冷笑一声,钱来发道:
“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眼下你们已是—群残兵败将,不但不足言勇,甚至难以自保,我想怎么干,谁能阻挡得我?”
楚雪凤接口道:
“大佬,这金虎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他既然要试试咱们敢不敢,咱们何妨就做给他看?也好叫他明白,不只他儿子性命难保,连他本人亦得跟着遭殃!”
搓搓手,钱来发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也休要叫姓金的以为我们净说不练,真怕了他;这档子事,原打他儿子身上开头,我们也就从他儿子身上下手吧!”
金虎挣扎的爬起身来,嗓门窒噎的呐喊:
“齐师傅……齐师傅……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辰光正是紧要关头,还望你振起神威,力挽狂澜,好歹渡过我们这一劫……”
齐百岳斜倚在那儿,身子正不规则的抽搐着,他惨然笑道:
“人都愿意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岂有存心抹灰的?东家,不是我不尽力,实在已经心余力拙了……只是现时,怕已支撑不下去……”
金虎干嚎若泣,如丧考妣:
“这这……这岂不是说,我们完啦?”
齐百岳垂首无语,却仍在抽搐不停。
钱来发猛的—声断叱:
“最后问你一次,金虎头,你依是不依?”
咬着牙,金虎僵硬的点了点头。
钱来发重重的道:
“不要光点头,老子要看东西,姓金的,你还不赶快?”
金虎朝着瑟缩成—团的古宣奇挥了挥手,带着哭腔道:
“我们认了吧,宣奇,你去把一干契据拿来,交付给姓钱的……”
古宣奇呐呐的道:
“是……是全部么?”
金虎痛心不已的道:
“就都给了他吧,少一份,他还饶得过我们?”
於是,古宣奇哆嗦着奔出门外,钱来发望着姓古的背影,不忘股勤叮咛:
“慢点走,老古,当心别拧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