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住进草寮,马匹牵往寮后,下一步,卢毓秀就赶去替换鲁元标把风了。
傍黑时分,焦二顺就在草寮之内拿石块砌成一个简陋的炉灶,取出随身携带过来的轻便铁锅,用林中检拾的干柴起火,先烧水泡茶,再把布囊里的—包腌制碎羊肉取出,合着面粉,熬煮了一锅浓浓的疙瘩汤。
也不知焦二顺在疙瘩汤里加添了什么佐料,汤是又稠又香,面疙瘩更细如米粒,盛在碗中,犹自沸烫翻滚,配着烙饼、切片的酱肘子,盐水花生等入口,端的适胃充肠,美味之极。
盘膝坐在—堆枯草上,钱来发唏哩吁噜业已干下三碗面疙瘩汤,外带半斤烙饼,十片酱肉,他放下瓷碗,抹—把嘴,长长叮了口气:
“他娘,这冷的天,处在这样的境地里,犹能吃上如此—顿,也真叫不容易了,那焦二顺,你果然有一套。”
一口一口,轻啜着疙瘩汤的楚雪凤,向焦二顺投去盈盈—笑:
“我们待在这里还不知道得待几天,焦二顺,你不会只让我们吃这一顿舒坦饭吧?”
咽下嘴里的烙饼,焦二顺笑道:
“楚姑娘放心,我带来的干腌吃食和配料十分齐全充足,没看见我那匹马鞍后满满驮的两大布袋?多了不敢说,十天八日有得吃了!”
鲁元标一口喝净碗底的汤汁,咂咂嘴巴,不胜向往的道:
“这个时候,如果能再来两壶烧刀子,光景就更美了,除开暖和身子,还堪抵御风寒,焦二顺,你从来办事仔细,莫不会忘记这一桩吧?”
焦二顺摊摊子,道:
“本来是记得的,奈何来发爷特别交代不准带酒,我哪敢违背来发爷的指示?”
咽了口唾沫,鲁元标失望的道:
“真的没带?”
钱来发脸色一沉:
“有吃有喝,你还不知足?想灌黄汤,等回去再说,这里一口也不准沾,鲁元标,时辰差不离了,该你去替换卢毓秀啦!”
鲁元标叹了口气,拾起地下的大衣披在肩上,刚等挪腿出门,那扇草门已被人突兀从外推开,正是卢毓秀面青唇白的扑了进来,模样冻得不轻,但语气却极兴奋:
“大爷,‘柴家府’的人马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