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倒没怎么大退,错在他不该妄动无名,心火一升,精气神都受影响,撂胳膊动腿,自然就不比寻常时灵活啦。”
说看,他微微俯身,面朝向地下司马驭龙施了一躬:
“承让承让,司马老兄,不是我要你这么难看,实为分寸不易拿捏,出手稍稍失准之故,多有得罪,务乞包涵。”
四仰八叉躺在地下的司马驭龙,想转过脸去都办不到,他重重一哼,粗着嗓音道:
“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姓司马的既然敢来,就不曾打谱活着回去,钱来发,你用不着来这套过门,我是一概不受!”
楚雪凤杏眼一瞪,尖厉的道:
“司马驭龙,装英雄、扮好汉,你可是找错了主儿,别看你杀手出身,只不过取别人的性命大方,轮到你自己,我就不信你能咬得住牙!”
司马驭龙嘶哑的咆哮:
“你这贱人,竟敢小觑於我?一朝我站得起来,包管将你说的每一句话给你塞回嘴里——”
冷冷一笑,楚雪凤不屑的道:
“风干的鸭子,单只嘴巴硬,你歇着吧,司马驭龙,这一辈子你别想再站起来,就这么横躺到底,岂不—了白了?”
钱来发笑眯眯的接着道:
“司马老兄,且请暂息雷霆,眼下可不是你该生气的时候;我问你一句话,是你主动引我们去尚三省那里呢,还是大伙耗着等老尚来?”
司马驭龙僵硬的道:
“尚三省不会来,自然,我也决不可能领你们去,不须再过多久,尚三省只等时限一到,就将下手夺命,褚兆英活不成了!”
楚雪凤怒道:
“假若褚兆英活不成,你以为你就能活?第一个垫底的就是你!”
钱来发毫不紧张的道:
“如此说来,你是不肯领我们去尚三省那里了?”
司马驭龙重重的道:
“废话!”
眉儿竖起,楚雪凤恨恨的道:
“大佬,这家伙是不见棺材泪不落,给他吃顿生活,看他还硬不硬!”
摆摆手,钱来发胸有成竹的道:
“不急不急,他有他的千方妙策,我有我的不变之规,我们就往下耗着等,尚三省要是不来,我他娘自打嘴巴给你看!”
说着话,他弯下腰去,扯臂扶腰,将躺在地下的司马驭龙顶肩扛起,大步走回屋里,司马驭龙犹待挣扎,却似泄了气的猪泡胆,如何还有一星半点的劲道?
楚雪凤悄然闪向院门侧角,监视四方来路,—边心中暗祷——但愿钱来发的推测不错。
对於褚兆英,基於“爱屋及乌”的心态,她也有着一种比较亲切的情感,到底,在她未来接手之前,这位“管事”几乎做着—位“妻子”的工作,照拂着钱来发的日常起居,衣食住行,像这样一个关系接近的伙伴,从哪一方面来说,都不能稍容闪失。
望向周遭,楚雪凤不禁又在想一—尚三省快来了吧?照时间算,也该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