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兆英讪讪的走进房里,垂着双手道:
“大爷,焦二顺来了,要见大爷,我看房门关着,不敢叫他迳自上来,所以先……步向大爷请示,看大爷要在哪里见他……”
钱来发没好气的道:
“这家伙要找我也不挑拣挑拣辰光,十次八次,都是在我正舒坦的时候闯了来,这不叫煞风景么?他娘!”
—听钱来发的言词间有语病,楚雪凤急忙跟着解释: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正在替大佬捶背,他觉得我的手艺还不错,挺受用的一—”
看到褚兆英脸上那股唯唯喏喏,似笑非笑的怪表情,楚雪凤唯恐越描越黑,心里一呕,干脆不说了。
钱来发伸了个懒腰,道:
“叫他上来吧。”
褚兆英躬身退出,不片刻已领着焦二顺进来,焦二顺先向钱来发、楚雪凤分别见过礼,后才笑嘻嘻的道:
“来发爷的气色真好,楚姑娘尤其艳光照人,人逢喜事才精神爽,看来该是有什么大吉庆到了……”
楚雪凤这边厢脸蛋甫起霞潮,那边厢钱来发已吹起胡子瞪起眼:
“得了得了,少他娘给我耍贫嘴,那焦二顺,你是忽然心血来潮,专程跑来看我呢,还是又出了什么纰漏罩不住啦?”
焦二顺忙道:
“来发爷,我在道上行走,可是—向谨言慎行,循规蹈距、不敢稍露锋芒,以免替你老招惹麻烦;这趟来,我自己没有事,乃是专来给你老报告一个消息的……”
钱来发道: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焦二顺搓着手道:
“不能说是好消息……”
叹了口气,钱来发无奈的道:
“我他娘是招谁惹谁了,竟不肯让我安安稳稳过一段悠闲日子,不是这个麻烦,就是那个罗嗦,夹七杂八,简直就没完没了,莫不成看我钱某人好欺好吃么?”
楚雪凤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若想自怨自艾,大老,也该有个谱,你明明知道你决不好欺,更不好吃,这种无根无由的牢骚,却是发给哪一个听?”
钱来发干笑着道:
“罢了罢了,那焦二顺,且说,你带来的是什么不大好的消息?”
润润嘴唇,焦二顺道:
“来发爷,咱们第一次去‘红河套’柴家府索镖回来的半途上,你老与楚姑娘不是曾经为了一个姓严的小伙子绕了一趟‘九江城’么?”
钱来发颔首道:
“不错,姓严的小伙子叫严子畏,挺知进取的一个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