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领主身上盛燃的地狱之火在剑芒之中摇摇欲坠,似要熄灭,但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的胸膛似是一个永远探不到底的深渊,这一吸直似永无停息之时。巨大的吸气声堪比十几级的风暴,所有的烈焰硫风连同无数深渊恶魔都向他的口中奔涌而去,强劲的引力牵动了地面滚动的岩浆,时时会激起一道高达十余米的巨浪!
深渊领主数十只眼睛同时亮起,随着一声轻微而尖锐的啸叫声,一道淡淡的火焰波纹从其中一只怒睁的眼中发出,划过武神金身,在上面烙下一道深深的割痕,熔化的金液滚滚淌下。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乃至於连绵无尽的火焰波纹,汇成无边无际、绵绵延延的红。
一时间,整个“九空武界”中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华,惟有深渊领主那数十只暗红的双眼与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剑华在一片虚无中绽放无量光辉!地面被割开,剑岳刀山枪峰戟岭被纷纷削平,岩浆断后复流,不断填补着每一道深深无底的缝隙。
“这样下去,就算我能够取胜,团战期间也只怕会被一直牵制在‘九空武界’,状况不妙!”王宗超对战况发展心知肚明,如今要速胜,就非要出奇兵不可。
单靠风云世界的武道智慧与信念。不足以支持他速胜,既然如此,他就必须从其他世界汲取新的力量。
风云世界的许多临近位面,同样都是武道盛行的世界,有一些甚至比风云世界的武道等级更高,存在真正的神魔武学。
事实上。他的武学根基、练气功法,乃至不久前见识到的“月无极.佛光初现”,都是来自某个临近的武道世界。
凭着一脉相承的武道烙印共鸣,王宗超足以作出定位,再凭着刚刚从深渊领主出获得的分身投影跨位面投送知识。王宗超也已不再是可望而不可即。
突然,深渊领主将从“九空武界”所得融会贯通,大巧若拙,猛不可当的一剑如开天辟地般斩下,与王宗超一拳正面相迎。拳剑相对,两人身形凝滞不动,但一道道涟漪从两人劲力对撞的地方向着虚空扩展而开。那些涟漪却是由无数空间碎片构成的。所到之处,虚空如破碎的玻璃,一块块炸裂开来,以多米诺骨牌般向四周虚空延展开去,空间碎片之间,露出黑沉沉的空间裂缝。
在深渊领主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一道金芒从武神金身背后迸出,随后化为一道流光,迅速消失在虚空裂痕的深处,不知所踪。
武神金身随之剧震。全身绽放的金芒也暗淡了不少,深渊领主只道这是自己一击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兴高采烈的同时立即大加嘲笑讥讽,但却不知这是王宗超分神投送给自己造成的损耗与伤害。只是这种伤害,王宗超还能控制在承受范围之内。
一时王宗超已处於下风,但是随之激斗进行下去,风云世界大量游离的武道意志加速向“九空武界”凝聚。修补“九空武界”的破损,给王宗超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援,所以王宗超还有大把本钱足以支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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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轰杀你这忤逆子,算是报答了城主!”
王宗超回过神来。就觉得两耳嗡鸣,头痛欲裂,两股排山裂石的猛烈气流正向他左右太阳穴爆轰而下。
不必去看,单凭着气机感应,王宗超已能清楚感受到一个壮硕魁梧甚至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汉子正在自己背后,以类似“双风贯耳”的重手法狠下杀手。而自己这副刚刚以分神附体的躯体却显然已伤疲交加,而且刚刚头部挨了重击,神志溃散濒临死亡,这才让自己得以瞬间夺舍附体。
付出偌大代价才好不容易跨界投送神念,王宗超可不想一下子就从半死被轰成全死,只一瞬间,他的强大意志就已全面掌控了这副躯体,激发这副躯体的每一分残余潜能。
来自背后的这招“双风贯耳”已来不及躲,但王宗超却在瞬间缩颈、转首,避开太阳穴要害被击中,同时一股柔滑旋劲随之而生。
对方不料有此,双拳轰下,就仿佛轰中一条滑溜溜柔韧韧的大鱼,双拳错手从对方头侧交错滑过,双臂重轰对方太阳穴却变成仿佛要抱住对方的头一样,五六成的攻击力都遭白白泻走,剩下三成攻击力却让王宗超借用,身形随拳劲一旋,一掌旋挥向后,轻轻拍中对方心脏部位。
虽然看似一掌轻拍,但每一分劲力都没有丝毫浪费,这副躯体体内的七种真气被全面调动,凝如万针,渗如弱水,轻易突破对方护体真气,将对方心脏刺了个千疮百孔,随即震荡爆破开来。
虽然这副躯体最多只剩全盛时三成功力,但这三成功力造成的破坏却被王宗超发挥到极致,只怕那人在全盛之时,都无法以一掌造成这样的效果。
背后的敌手七窍溅血,魁梧的身形轰然倒地。王宗超回头一看,却看到此人百分碧眼, 似乎是欧洲人种,心中正想自己这道分神难道投送到异域了,但随即又看到四周一群或死或活的人全都是黑发黄肤的黄种人,而他们的装饰与武器,看来也都是中国古代背景的那种世界。
其中一个老者横屍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屍体上还有强烈的血气残余,而且那股血气还在隐隐与天地元气作着某种交流与呼应,显然是一种高明无比的天人功法。而与他相对的还有另一个须发皆绿,又直如刺蝟,瘫倒在地的另一名老者,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虽然此人重伤垂死,但王宗超却能感应到他身上一股浩如天威的雷霆之气,显然也是一名强大的天人武者。四周满目疮痍,半个城镇几乎被夷为平地,显然是两名天人武者拚斗时造成的破坏。
不远处,还有一位美艳的少女,手持一柄宝刀,以一种充满了仇恨与惊骇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似乎下一刻就要不惜性命上前死战。更远处的几个人互相搀扶勉强支撑不倒的人,但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也没少了这两种情绪。
“这些人基本没什么威胁了,不过我好像附体了一个很招人恨的家伙。”王宗超心头有些哭笑不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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