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一定的可能xìng的,因为当年穹冥帝君令天路重现一刻锺,借此降下传承的不仅有修真者,而且还有神道!”齐藤一摇了摇头,“很多寺院神庙,都降下了神道符印,那些符印若无合适的人继承接纳,稍加时rì,自然消散於香火愿力之中。但若有人接纳,就可凭此继承部分神职,运用神庙中的信仰之力,运转神通,并凭借香火进行修炼。”
“居然有这种事?”王宗超闻言不胜惊奇,又问:“继承神职的人很多吗?”
“不,很少!”齐藤一摇摇头:“继承符印者,不仅必须是虔诚信者,而且神魂还需要有足够的灵xìng。但华夏断绝轮回已有数百年之久,其中仅有小部分修为、功德深厚的鬼类能够侥幸自行投胎,其余绝多数都是新生儿自发生成魂魄,宿世灵xìng远远不够,承受不得神道符印。而穹冥帝君又几乎将所有游魂野鬼一并收纳,自此之后的新生儿,更无宿世灵xìng可言,末法时代的说法,并非虚言。
不过即使如此。能够继承神道符印者,整个华夏上下至少也有过百之多。而且其中更有不少并非人类,而是一小部分不愿随穹冥帝君同去的老鬼。或者是一些妖物jīng怪。
原本在一贯道控制下的庙宇,也有人继承了神道符印,脱离了一贯道掌控,这让一贯道原本的势力折损不少。路中一等人正用尽威逼利诱各种手段试图让所以神符执掌者转投自己麾下,共组‘人间天庭’。不过执掌神道符印之人,对於信仰香火的运用都远非一贯道单纯借用无主信仰的教徒能比,在其地盘上,更近乎半个神域。路中一倒不敢一味用强,以免受人群起而攻。不过一贯道毕竟势大。如今南方地域,倒已有近半神符执掌者或明或暗地投靠了一贯道。如果路中一真能研究出什么,做到自制神符,敕令天下的话,那么会有何等局面,可想而知!”
“好家伙……”王宗超闻言不胜感叹:“这么说来,路中一之前还保留了不少实力,要是真让路中一统御了所有神道符印,又从外国神域或者秦陵中获得什么好处。成功组建了‘人间天庭’,说不定真能步穹冥帝君后尘,自成一界,超脱世间了。”
“从某种程度讲。如果路中一有足够的德行,那么这件事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壮举。穹冥帝君故意传下《请神》说不定也有这方面的深意在内,为华夏的残余神道中人创造另一个超脱的机会。”齐藤一摇摇头道:“那些神符执掌者少了节制。由此肆意妄为的也有不少。北方就曾有一名满清老秀才得了当地的城隍符印,一开始还能恪守神职。凭着入梦之法在夜间对当地恶棍地痞严刑拷打,赢得赞誉与香火。但几年后就渐渐堕落,经常入梦向当地人索取供奉财物,贪得无厌,令当地人敢怒不敢言。有一在zhèng fǔ供职的茅山弟子前往侦察此事,却被他强行拘魂,受尽酷刑折磨。而后一眉师父亲自神魂出游,才将他的神道符印连同魂魄一并打散。一原本知书达理之人得了神职尚且如此,更何况鬼怪妖物?
但以路中一的德行,却无疑担当不得监督者。当年他甚至曾想让门徒将一雷神符印转授石少坚,并教石少坚请神之法,借以笼络石坚,可惜石坚并不领情,这才不了了之。如此任人唯亲唯利,可见此人实在谈不上奉公执正。
不过从这件事看,路中一早有打石少坚主意的举动,如今石少坚又是受害於神道力量,就这方面,我会隐晦地向石坚提示的。”
双方商定之后,又各自交流了炼金术、法术、科技以及一些情报,齐藤一也就带上仅剩肉身的石少坚,一脚迈入虚空中开启的门户不见了。虽然他还做不到遁入虚空,但对於鬼仙、金丹、天人以下的人物,其实也与遁入虚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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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王宗超同样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悄然来到鄱阳湖北部,庐山之下的一处城郊。
南方中国的发展一向颇为畸形,除了了最繁华的上海、南京等几个城市后,大部分地区依然保留着一种破旧落后的“原生态”。像王宗超如今所到的地区,四周自有鄱阳湖、长江、九江环绕,非山即水,没一寸无用的土地,山顶上都是很肥沃的水田,物产十分丰富,原本不该是什么贫苦之地。但可惜去年的大水导致长江水位暴涨,当地修建不久的一处水坝偏偏又因工程偷工减料而崩塌,导致当地大部分地区成了泽谷。灾后南方zhèng fǔ的救助与组织重建偏偏又一如既往的不甚给力,仅仅在严防灾民北逃,防止北方乘机介入发动革命这一点做得比较到位罢了,所以直到如今还是一片破败,到处都像烂泥塘一般,弥漫着泥土腥气以及各种动植物屍骸的腐臭味,各种瘟疫、蚂蝗、血吸虫病四处横行,盗贼蜂起,灾民个个面黄肌瘦,褴褛不堪。
如今出现在王宗超面前的是由几十个搭建在一处较为干涸平整的高地上的白sè医疗帐篷,上有红十字标号,地面用石灰填铺,四周颇多难民聚集,还有不少身披白大褂的工作者,其中不乏金发碧眼的洋人,却是国际红十字会在当地铺设的救助站。南方zhèng fǔ固然腐朽不堪,不过比起某些死要面子的强权zhèng fǔ起码还有一宗好处就是脸皮够厚,反正以及自认是落后国家,领着各国的救济,那么也就不甚介意让自己最落后凄惨的一面暴露给外人,骗得一些国外救援以及一些不痛不痒的“友邦惊诧”了。
王宗超的脸不可遏制地升起一丝诧异之感,要不是杜莫斯康提供的信息,加上手上戒指确凿无疑的感应,他实在难以想象阿卡朵竟然会隐藏在其中。在他一直以来的印象中,与阿卡朵陪衬的地方应该是荒凉神秘的古堡或者幽深的哥特教堂,如果有朝一rì她要以什么身份掩饰前来华夏,多半也是会弄一个歌舞团歌剧院之类形式,却没想到她会以国际红十字会作为身份掩饰。
四周聚集的难民不少,工作者虽然尽力提供救助,但却显得有些杯水车薪。其中一名瘦小妇女由於自小裹脚,两足畸形,步步摇晃,怀中抱着一个瘦骨如柴,肚皮鼓胀的婴儿,几次三番都挤不进难民队伍的前列。婴儿长大的小嘴,似在哭喊,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看着婴儿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妇女发出凄惨的呼救声,却被喧嚷的人声所淹没。
王宗超对此似乎没有多加关注,身形在所有人都难以觉察的情况下一掠而过。不过之前还奄奄一息的婴儿却突然缓过气来,开始发出中气充足的哭喊,除此之外,人群中十几名状况最差的难民也在突然间大有起sè,jīng神振奋。
几乎没人注意,四周一大片原本长势茂盛的水草已呈现枯萎势头,这却是王宗超借用部分草木jīng气注入他们体内,虽然他不大可能为一群毫不相识的难民耗费过多的时间与jīng力,但也不妨举手之劳帮上一把。
“呵呵,你终於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脑海,勾起他以往的许多回忆,令他心跳不由为之加速。
掀开一面帐篷,入眼是一张秀美而略显清瘦的脸,不似普通西方人那么线条分明的圆润脸庞颇似还未完全张开的青涩少女,头上没有什么繁琐艳丽的发型,而是简单地将一头暗紫sè柔顺长发盘在头顶。一副遮阳镜遮掩住了她的双眼以及三分之一的面容,为她带来三分神秘以及四分难以亲近的冰冷。一件朴素宽大的白sè工作服彻底掩饰住她无可挑剔的身段,只有一双洁白无暇如羊脂白玉的手颇引人注目。
从总体上讲,她给人的第一感觉不算多么的惊艳与特别,但却也绝非大街上随处可能见的女子,如果用心品味,就能慢慢感受到隐藏在平凡的背后,那种黑暗的神秘、死亡的悲伤、禁忌的爱恋、迷离的痛苦、堕落的诱惑,以及举手投足之间定人生死的傲慢味道。
几乎每一次见面,她总能给王宗超或大或小的意外,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怔了一怔,王宗超才带着复杂的思绪开口询问。
“很奇怪吗?”女子摘下眼睛,露出一对深红sè的犹如魔xìng的宝石一样的眼睛,仿佛有一层掩饰被随之揭去,一股让人口干舌燥,心旌动荡的神秘魅力油然而生。
“正如贪钱的人最适合成为银行家,那么已经控制了全世界近半鲜血交易的国际红十字会,不也正是我最适合呆着的地方?”阿卡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迷人微笑,身体前倾,呼吸的神秘香气甚至完全笼罩了男人的脸,“再说,我能够不杀人就吃得饱,还到处行善救人,不也正是你乐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