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这个半途遭遇的庄冥,他年纪太轻,似乎才二十出头,恐怕医过的病人也没几个,经验定是不足,对诸般药材的特性,恐怕都未必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样的年轻人,倒很难让人对他的医术信服。
冯正显然也是不抱太大希望,但心中仍是想要抓住极为渺茫的一点儿念想。
“他如此年轻,真能行么?”冯夫人冲疑道。
“病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遍寻名医,无法医治,这年轻人既然主动开口,咱们碰碰运气罢,也许老天开眼呢?”冯正说道。
“若是老天开眼,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都说shàn è yǒu bào,如何就一时行善,害了我娘?”冯家小姐面貌清秀,举止温柔,但此刻也不由得愤然出声。
“怪不得你。”冯正叹了声,道:“只怪咱们家运道不好,就先看看这庄冥的医术罢,他能一样看出你娘气色不对,病入膏肓,至少还是不差的。”
“那就试试罢,病情本已无药可救,治不了也没有什么损害。”冯夫人这般说来。
——
对於冯家人的话,庄冥倒是凭蛟龙的耳,尽数听得,但他也未有恼怒,只是笑了声。
过得片刻,才见冯正领着他的妻女,一并过来。
那些个护卫,倒是都在一旁。
“庄冥兄弟,这便是我夫人,这是我女儿。”
“冯夫人,冯小姐,在下庄冥,见礼了。”
冯家母女,也都忙是回礼。
冯夫人仔细打量了眼,见这年轻人相貌清俊,衣着不俗,气度亦是不凡,颇有几分清雅出尘之意,心中不禁赞了声,顿时起了个念头,偏头看向女儿,又见女儿在对方面前,略显羞涩,心里高兴了三分,不知怎地,对这年轻人的医术,似乎也信了三分。
庄冥只当未有察觉,伸手出去,搭在冯夫人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
庄冥收回了手。
“庄冥兄弟?”冯正带着些期待,如是说道。
“不是病,是毒。”庄冥淡然道。
“这……”
三人面面相觑,略有冲疑。
“我家夫人染病之前,家里曾遭了一桩祸事,起初冯某也觉是毒,但遍寻名医,却也只说气血亏虚,难以弥补,又染了寒气,才病入膏肓,非是中毒。”
“这样啊……”
庄冥神色如常。
而冯正夫妇看向他的目光,均已有了几分异样。
这莫不是江湖骗子?
各家名医,均说是染病,如何此人只说是毒?
“真是毒么?”冯家千金忽然出声,她自幼性情温柔羞涩,不敢与外人说话,不知是这年轻人着实令人兴不起戒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终是鼓起勇气,如此应道。
“正是毒。”
庄冥微微点头,这倒不是冯家千金见他过於俊朗,而鼓起勇气问话,只是他暗动蛟龙之气,摄了她的心神,令她示出心中的疑惑。
“这是一种活着的毒。”庄冥平静道:“可以汲取人血来成长,暗藏体内,而那些大夫探查时,它只须蛰伏,便全无声息,因此大夫们,都认为是病。”
“这……”冯家夫妇对视了眼,愈发惊异。
“先前冯兄说,你家曾遭一桩祸事,怕是与此有关。”庄冥淡然说道:“可以与我详说么?”
“此事……”冯正显然有些犹疑。
“我能解毒。”庄冥出声道。
“当真?”冯家三人无不露出喜色。
“冯兄信不过我?”
“倒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遍寻名医,无法医治,本已绝望,此刻听得你这话,难免……难免……”
“毒可以解,只是来龙去脉,也算重要。”
庄冥缓缓说道:“冯夫人是怎么染上这毒的?”
这蛊毒的品阶不算低,连蛟龙都隐约有吞噬下去的想法,足见灵气不少。
比之於他在东胜王朝催生出来的那一条蛊蛇,还要更为不凡。
但是,这样的蛊毒,是怎么种在一个凡人身上的?
以凡人来养蛊?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