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旗军大统领,麾下五万精锐,又在苍王府下,也算混迹官场,论起心计来,着实不是一般只醉心於修道炼丹的真人可比。
“你左旗军士,蛮野骄横,冲撞本座,仍姿态高傲,本也念你左旗军大统领之名,故而前来理论,奈何你教子无方,此子竟敢瞧不起我!”
庄冥背负双手,寒声说道:“此子张扬跋扈,仗着如今执掌军令,是为朝廷命官,又是左旗军大统领之子,连本座这位人杰榜前三十的人物,都不放在眼里。”
锦衣青年正要张口否认。
庄冥又是一脚,踩在他的脸上。
锦衣青年呜呜咽咽,顿时说不出话来。
封论老道脸颊抽搐了一下,却未开口。
左旗军大统领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机。
但二人都对庄冥所言并无质疑。
毕竟庄冥一向低调,凡事避而不战,也不至於无缘无故,便挑衅左旗军大统领。
而且此子自小受到太多宠溺,一向高傲,目中无人。
也正是因此,之前在考虑让自家儿子担任第九位统领,执掌千军之时,这位大统领本身也有所犹疑。
对於人杰榜前三十的人物,按道理说,这小子即便再是高傲自大,也不至於轻易得罪对方,但这庄冥却是个例外,在人杰榜上,他的破绽最为明显。
这小子当初也曾戏言,若是见得庄冥,击败了他,占得此位,挣个名声。
只怕是见了庄冥之后,觉得传言不假,庄冥本身确实道行不高,便仗着左旗军的军令,仗着自家身份,觉得对方不敢杀人,而把戏言当真了。
左旗军大统领脸色变幻,心中杀机极盛,但他终究并非本身前来,只是眸光一凝,才道:“他於你不尊,而你也教训过他,此事就此作罢,本将也不再追究。”
庄冥笑了一声,脸色一沉,说道:“如今不是你要追究,而是本座追究!”
左旗军大统领面色冰冷,喝道:“你当人杰榜前三十,便可肆无忌惮吗?凭借一条蛟龙的力量,便如此自傲?莫说外力,便是你本身踏足此位,也没有资格践踏大楚律法,斩杀大楚军士!”
庄冥平静说道:“大楚军士,朝廷命官,也不是瞧不起本座的理由,他甚至想要斩杀本座,借而成名!即便本座不追究他区区道印,以凡犯仙之罪,从修行人的层面而言,他如此冒犯,而又动念杀我,我便是杀他,你又能如何?”
封论老道见气氛愈发冰冷,忙是说道:“本是误会,何故如此?不若让少统领赔礼道歉,此事便到此为止,也算给大统领一个颜面,给老夫一个颜面,如何?”
庄冥停顿了下,旋即出声,缓缓说道:“也罢,念在苍王府的份上,以及你掌印府尊封论的份上,我可以饶他一命。”
这话一出,封论老道长出了口气,而左旗军大统领虽然神色依然冰冷,但眼神中也缓和了几分。
正当左旗军大统领再度开口之时。
又听庄冥再度出声。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庄冥这般说来,倏忽一脚,落在锦衣青年的丹田所在,力量迸发。
又听蛟龙昂然出声,吐息落下,法力滚滚。
封论老道面色微变,正要伸手阻拦,却又停顿了下来。
左旗军大统领脸色剧变,喝道:“庄冥!你怎么敢?”
只见庄冥缓缓收回脚来,淡然说道:“胆敢犯我,本该诛灭,而今念在二位的面子上,只废他丹田,断他经脉,饶他一条残命,此事便就此作罢,恩怨两消。”
说到这里,他才看向那左旗军大统领,出声问道:“赵大统领,以为如何?”
声音落下,不待这位左旗军大统领回应,又见庄冥的脚再度迈出。
这一脚的位置,轻轻落在了锦衣青年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