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宗内。
无论太上长老,还是诸位弟子,无不感到震动。
不是因为来人的气势太过於强盛而感到震动,是因为有人胆敢来太元宗门前放肆而感到不可思议。
听得聚圣山的名字,诸位长老及太上长老,均忆起那一座仿佛无法逾越的巍峨高峰,无不是沉默下来,但只是一瞬,便是极大的愤怒。
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座山已经塌了。
那个人的弟子,那座山上的修行者,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张扬跋扈?
“聚圣山十三弟子庄冥?这后辈怎敢如此张扬跋扈,来犯我太元宗?”
有一位须发洁白的绝顶真玄老者,忆起旧事,脸色骤然寒冷,喝道:“看老夫斩了他!”
这位太上长老,面带森然神态,当即便要动身。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光芒,倏忽而至。
“师兄,不得妄动!”
“师弟为何阻我扞卫山门尊严?”这位太上长老,面无表情,隐有不满之意。
“师弟是受宗主之命。”那中年人施礼道:“适才正与宗主商议大事,正逢此事发生,宗主命我亲自前去迎他。”
“迎他?而不是擒他?”太上长老听得其中用词,脸色沉了下来。
“宗主有令,如非必要,莫要横生枝节,镇他气焰,斥他离开便是!”这中年人点头说道。
“他来犯山门,闹出如此动静,无异於折辱本门,宗主不让你擒他,反倒迎他?”这太上长老喝道:“若是先师尚在,定会命我与他拚死一战,扞卫本门!”
“师兄息怒。”中年男子略感无奈,眼前这一位,正是前代宗主的嫡传弟子,一向性情霸烈,他深口气,出声说道:“他是聚圣山的弟子。”
“那又如何?”这太上长老喝道:“白圣君尚在,老夫亦是无惧,何况白圣君已死,如今的聚圣山,何须畏惧?”
“师兄慎言。”中年男子沉声说道:“这不是畏惧,局势当前,不必横生枝节。”
“这……”这位太上长老,咬牙说道:“莫非这样的耻辱,便要忍下来吗?”
“师弟自有分寸。”中年男子正色说道:“太元宗不会节外生枝,但也不会过多退让,倘如他真要犯我宗门,哪怕是真玄九印的巅峰大修士,今日也难以从我太元宗逃脱!”
——
山门之外。
山脚之间。
在场众人,战战兢兢,骇异不已。
庄冥强大的气势,席卷八方。
哪怕站在他身后的柳河,都感觉到眼前的公子,变得无比高大,瞬息之间,便化作了一座巍峨的山峰,直冲天际,并延绵八方,强大得如同广阔的山脉,没有边际。
十位金丹级数的道承长老,在他的真玄气势压迫之下,金丹动荡,精气神不稳,喘息不定。
其余众人,无论是准备参与晋升选举的外门弟子,还是那些各地学府的主事人,又或是各宗安排下来的眼线,都几乎在真玄大修士的气势当中,心神失守。
真玄大修士,对於在场众人而言,便是如天神般的存在,巍峨到了苍穹的高峰,那是无法抗衡,甚至无法想象的存在。
十位道承长老,根本没有料到,庄冥竟然达到了这个层次。
传言中的庄冥,
世间金丹真人里最为强大,已经是被视为传说一般的存在,甚至有人怀疑,这是加以吹捧,加以美化,予以夸大及神化之后的庄冥。 然而实际上的庄冥,竟然比传说中的庄冥,更加强大。
“大胆!”
轰地一声!
虚空几乎被踏破!
更为强大的气势,压迫了过来!
若在外界,来的或许是一道剑光,或许是一记道术。
但这里毕竟是太元宗山门之前,而且庄冥周边,有着太元宗十位道承长老,数百位外门弟子,一旦以攻伐之术打向庄冥,不免波及开来,在场之中,多半是无一幸免。
故而来人,只是气势压迫。
然而庄冥最不畏惧的,就是气势。
论起威势,雷霆之法,号称天威,他藏於天威之中的龙威,更是能够让他展现出近乎於绝顶真玄的气势。
实际上,此时此刻,庄冥的气势,尚有几分收敛。
但即便如此,来的这一位高境真玄,也已经发现,用他的气势,压迫不了庄冥。
避免双方气势交战,而动荡精气神,损伤十位道承长老的大道金丹,毁掉这些外门弟子的根基,来人终究收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