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一脸愠怒,站在门口,身上只穿了一件打底衫,长衫外套搁在床上。
刘箫、令狐冲齐齐瞧向了岳不群,看完左脸看右脸,他的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令狐冲尴尬了,内心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内心深处,也不希望抢夺剑谱的人是岳不群。
刘箫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没理由啊,黑衣人的身形,的确有六七分相像,而且他还对令狐冲手下留情了。只能是岳不群。不可能不是岳不群啊。”
可是岳不群的脸,确实一点伤痕都没有。
“难道……我那一剑,根本就没有伤到他的脸?不可能,以我对剑法的把握,一剑刺出去,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不会有毫厘之差。”
“你是……刘正风师弟的公子刘箫,去年刘师弟金盆洗手,我在刘府见过你。”
岳不群本想发脾气,一见刘箫在场,便忍住了。
他自恃身份,在刘箫面前,他得保持体面。
刘箫只好说:“弟子刘箫,拜见岳师伯。”
刘箫心里清楚,岳不群绝对是五岳剑派中,最难对付的一个人。
跟这样的人过招,得情商智商武力值全都用上才行。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刘箫越是怀疑他,就越要对他足够尊敬,这当中的教量,跟比武论剑比起来,要难得多。
岳不群面带微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跟冲儿在一起?”
刘箫道:“事有凑巧。刚好遇上。”
他脑子转得飞快,关於《辟邪剑谱》,这个时候,一定要提上一嘴,不然岳灵珊、林平之回来之后,也会说起“黑衣人”的事情,他若是一个字不提,反而显得他们心里有鬼了。
刘箫、令狐冲将林家祖宅、黑衣人的事情,讲了一遍。
刘箫不可能说这么多的话,他只是起了个头,令狐冲明白他的意思,便把事情头到尾说了一遍。
最后,刘箫道:“黑衣人的武功很高,我们没那个本事,把他留下。要是岳师伯在场的话,那就好了。”
岳不群叹道:“平之一家人,因为这部《辟邪剑谱》而丧命,如今剑谱又被黑衣人抢走,我这个当师父的,没有尽到责任啊。”
他又盘问了一下,黑衣人的武功路数、所用招式、以及体貌特征,令狐冲一一作了解答。
岳不群道:“可惜啊,太可惜了,要是能够认出他的武功来历,那就好办了。”
刘箫心想:“假如他就是那个黑衣人,那他的演技,简直就是影帝级的。他的表演太自然了,毫无破绽。”
床上青色的纱帐垂下来,里面一人熟睡,依稀就是宁中则。
令狐冲道:“师娘她……睡得这么早?”
岳不群道:“是啊,她夜里喝了点酒,睡得比较早。”
令狐冲关切道:“师娘酒量浅,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千万别伤了身子。”
他本是孤儿,幸得岳不群夫妻收养,视如己出。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同小可。
岳不群道:“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明儿个咱们就要离开福州了。”
令狐冲一听这话,本来想问个为什么,生生忍住了。
他看得出来,岳不群对他,不像以前那般友好了。只是碍於刘箫在场,这才保持和颜悦色。
“师父怪我私自下山吗?还是怪我弄丢了《紫霞秘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