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微微颔首,在笔记本上记下:「那助理在哪里?我还有话想要问问她。」
「在外面等着。」
助理小美是个初出茅庐的毕业生,还带着青涩,看见白桃很是紧张:「白、白警官……」
「不用紧张,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白桃道,「高银月在出事之前,身体状况如何?」
小美老老实实地说:「不太好,高姐让我买过安眠药,她睡不好,经常头痛。」
「还有吗?」
小美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段时间她情绪特别不好,尤其是看完微博,特别容易发脾气,有一次明明没有人说话,她还骂我们说『嗡嗡嗡』吵死人了……不过我们也能理解,那个时候骂得太难听了,高姐平时人还是挺好的。」
「嗯,说起来,你作为她的助理,应该有很多事要安排吧,有没有什么日程本?」
小美愣了愣才道:「有是有,我用来记行程安排的。」
白桃问:「能不能给我看看?」
小美从包里递出自己的记事本:「就是我随便记记的。」
白桃翻了两页,发现小美记得虽然简单,但要紧的行程都记下了:「这个能不能暂时放我这里?」
「白警官需要就拿去吧。」小美像是有些不自在的说,「公司安排我跟另一个人,所以……也没什么用了。」
白桃了然,对於逝者,或许只有亲密的人才会想起来就伤心,於旁人而言,伤感一瞬已经是情分,之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谁会一辈子为某个人而停留呢?
***
钟采蓝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眼看再去图书馆看书已经是痴人说梦,她只好拾掇拾掇出门吃了个饭,又为聂之文买了一份礼物。
给男人挑礼物比给女孩子挑麻烦多了,她是为了表示谢意,所以分寸要拿捏好,不能太廉价,不能太引人误会,最好昂贵又不实用,一看就有距离感。
钟采蓝腿都逛断了才找到合适的礼物,又赶紧和聂之文确定了一下时间,约好了明天晚上五点钟在小熊餐厅见面。
做完这一切,她才有闲心问问周孟言今天是个什么情况,谁知道他一点也没客气:「在房间里,你回来早的话给我带份饭吧。」
钟采蓝:「……你还真不客气。」
「朋友之间,不用那么计较吧。」周孟言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想吃龙虾盖饭。」
钟采蓝默默挂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原本打算进去的餐馆,假装自己只是路过,头也不回奔着地铁站去了——龙虾盖饭,还是学校旁边那家店做得好吃!
等她大包小包提着东西回去时,周孟言正在看录像,她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银月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周孟言今天检查完高银月的公寓,顺手就去车库把行车记录仪拆了。
钟采蓝整理桌子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拿出来:「不是说丢了吗?」
周孟言看了看她,语重心长地说:「她又不止一辆车。」
钟采蓝:「……那有什么结果吗?」
「看不出来什么,等白桃那边给我传了日程本,我再对比看看。」周孟言看她直接掰开一次性筷子就要下筷,赶紧夺过,磨去了木刺才还给她,「你傻啊,有木刺。」
可钟采蓝的注意力不在这里:「白桃?你们这么熟了?」
「熟也算不上吧,汪令飞住院了,她现在负责这个案子,年轻人嘛,比较会变通。」周孟言随口道,「现在算是彼此合作吧。」
钟采蓝低头看着香喷喷的龙虾,食慾却不高:「她相信你不是凶手了?」
周孟言道:「应该是怀疑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毕竟是名门之后,这点敏锐感还是有的。」
「名门……?」
「你又不知道?」周孟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是汪治中的外孙女,上个世纪,汪治中破过很多轰动全国的大案,汪令飞是他小儿子,白桃是汪令飞的外甥女。」
钟采蓝:「……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这身世也很厉害吧。」周孟言意味深长地问。
钟采蓝低头拌了拌饭,语气不明:「是挺厉害的,这样也好,看来距离破案不远了。」
周孟言笑了笑,慢悠悠夹了只龙虾塞进嘴里:「承你吉言啊,作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