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诚恳道,「采蓝,我和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钟采蓝很囧:「我又没怪你。」
「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呢。」
钟采蓝:「啊,好饿,吃面。」
她低头吃面,周孟言就看着她:「还是不能说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咳——」钟采蓝很不雅观地呛到了,「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孟言坦然道:「没有啊,我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开始接受我自己了,包括我是你男主角的身份,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无法斩断,既然如此,不如寻求一种合适的相处方式。」
钟采蓝咳了半天才道:「我觉得我们当普通朋友就挺好的。」
「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居然说变就变!」
钟采蓝投降了:「好吧,我告诉你就行了,麻烦你别念台词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孟言恢复了表情:「那你说吧。」
钟采蓝沉吟片刻,道:「第一、这件事本来就由我而起,我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周孟言不怎么赞同:「你是作者,本来就在事外,要做也该我去做,这不才是你故事的核心吗?」
钟采蓝没有和他多做争执,又道:「第二、你想让我抽身,聂之文会同意吗?很明显,我现在就是他的目标。」
周孟言无法反驳,可还是道:「你坚决不靠近他,他还能怎么样?」
钟采蓝道:「第三、要给聂之文定罪,必须找到录像,你找得到吗?」
「你就找得到?」
钟采蓝言简意赅:「我有计画。」
「什么计画?」
钟采蓝低头吃面:「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周孟言思量片刻,脱口问:「你想和他……」
要拿到录像,说难不难,自我欺骗如姜雪都能发现聂之文在偷拍,高银月也知道录像的存在,也曾想设法拿回,可见聂之文在掌握了把柄之后自觉能够控制对方,也就会降低警惕。
可前提是她得自己送上把柄才行,否则聂之文绝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钟采蓝解释道:「那也不一定,我会用咪咪的事尽量接近他,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呵,你是在哄我吗?如果地毯式搜索能找到东西,让白桃把人抓了不就好了?」周孟言才不上当,「除非你亲眼看到东西放在哪里,那前提是,你得让他拍——你是不是疯了?」
钟采蓝道:「这种事又说不准,可能我们运气会比较好呢?」
周孟言:「……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这不是闹着玩的,绝对不行。」
「我妈都说行了。」钟采蓝慢悠悠道,「我也同意不就好了。」
周孟言冷冷道:「我是认真的,你敢这么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你。」
钟采蓝不为所动,只是道:「不过呢,这个办法有一个弊端,时间线拉太长了,我就算能假装喝醉或者怎么样,不让他起疑也得一个月吧,所以,我还有一个主意,你要不要听?」
「你先说说看。」
钟采蓝也是临时想到的办法,整理了思绪后才简单说了自己的计画:「得要你帮我。」
周孟言还是不肯同意:「这也太危险了。」
「不危险,对你来说又不是难事。」钟采蓝见他还是满脸不赞同,干脆道,「不同意也行,那我干我的,你不准再BB,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除了不行不同意,还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周孟言:「……」好凶哦。
不过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钟采蓝,觉得十分新鲜,又笑:「说真的,这是不是你的本来面目?」
钟采蓝沉默片刻,才冷冷道:「是又怎么样?」
文静、懂事、沉默、不擅长社交……或许身边的人会对她有诸如此类的评价,这或许代表了绝大多数时候的她,可人本来就是多面化的,偶尔,另一个她会冒出头来。
那个钟采蓝自卑、骄傲、绝情、占有慾极强,比平时的她还要不讨人喜欢,所以她总是很小心地把她藏好。
可周孟言笑了起来:「我好欣慰啊,你终於舍得把情绪表露出来给我看了。」他总是觉得钟采蓝心思真的太重了,有什么事都爱憋在心里,早晚会闷出病来,现在见她流露天性,十分喜欢,「这样就很好,继续保持。」
这大大出乎钟采蓝的预料,她怔怔问:「你觉得我这样……很好?」
「对啊。」周孟言耐心道,「你太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虽然这一点很了不起,可是太累了,采蓝,对着可以信任的人,你应该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不要忍着,情感是需要宣泄的。」
钟采蓝道:「你不明白。」
周孟言道:「是你不明白,真正爱你的人,就会接受你最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