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孟言握住她的腰把她举起来:「我还以为会有一个吻呢!你个女人真是扫兴!」
钟采蓝按住他的后脑勺,重重亲了他一口:「这样行吗?」
「能不能别那么敷衍我。」他把人放下来,堵到墙角,捧着她的脸示范了一下什么叫吻,「以后都要这样,不张嘴都是耍流氓。」
钟采蓝摸摸他的唇角,他下意识地将她的手指卷进口中,半晌觉得不对,赶紧松嘴:「不行,你得看书,好好学习,我不闹你了,我吃鸡去了。」
「真乖。」钟采蓝把他推出了房间,「自己玩吧。」
两个人就此过上了互不打搅的日常生活……呃,好吧,互不打搅是不可能的。钟采蓝看书看烦了会抢周孟言的游戏机,然而总是被奇奇怪怪的机关搞死,但她死上几回,心里舒坦了,丢下一个烂摊子跑回去继续啃书。
周孟言敢怒不敢言,决心报复回去,等到了晚上,洗过澡跑去她那里,也不说话,就窝在椅子里随便翻书,时不时蹭蹭她的大腿,闻闻她的头发,但摆出一副「你好好看书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架势。
钟采蓝实在没有办法抵挡一个活色生香的半裸帅哥在面前撩拨,试图赶走,失败,摔书:「你是不是欠……」
她最后一个字没说完,他也立刻站起来,利用身高优势俯视她:「你果然对我有非分之想!太龌龊了你,书不好好看看我哪里?」
钟采蓝:「……」
「本来想陪你写作业的。」他摇摇头,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没想到你满脑子火车,太污了。」
钟采蓝沉默片刻,淡淡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得做点什么才对得起你对我的污蔑。」
於是那一天,他们解锁了新的地图。
总的来说,他们是过上了平淡却温馨的同居生活。
有一天,周孟言突发奇想,和她说:「要不然你再读个博士,然后留校教书,经济问题你不用担心。」
情侣之间,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但在他们之间不成立:一来,周孟言的经济条件好得过分,没什么用得着计较的,二来,他的钱都是钟采蓝给的。在他们之间,钱,就仅仅只是钱而已。
钟采蓝对经济问题也不是很看重,江静和郭茂源有家产,不必她以后做牛做马孝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要她有收入,怎么都养得活自己。
她只是对自己能不能继续走学术的道路而存疑:「再看看吧,现在还说不好。」
「也是,还早呢。」
不过,换了老师以后,钟采蓝对历史多少有点兴趣了,有时候在大量的史料中寻找自己想要的资料,就好像是在根据蛛丝马迹破案一样,十分有意思。
如此一来,钟采蓝的勤勉让新老板十分满意,难得推心置腹地说:「你本科不是念的这个,底子还是有些薄了,何况搞我们这个专业,最重要的就是读文献,但读文献不是什么都行,首先你得读全,然后要学会分辨真伪,这样吧,我给你开个书单,能补多少算多少。」
半个小时后,钟采蓝捏着罗列着她一个月内要看完的长书单,给男朋友打电话:「忙吗?」
「不忙,要我干什么?」周孟言语气轻快。
钟采蓝幽幽道:「来趟图书馆,帮我搬书。」
「十分钟就到。」周孟言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钟采蓝搬了厚厚一摞书回去,开始了每天痛苦地读书时光。
然而,纯读书是很无趣的,史料是古文更枯燥,看得人痛不欲生,钟采蓝每天逼自己看几十页,看完就好比是刑满释放,再也不想翻开来。
但那只是想想,钟采蓝一向自制,第二天仍然顽强地翻开了书,生无可恋地看了起来。
周孟言心疼坏了,正好圣诞节要到了,他怂恿她出去放松一天:「采蓝,明天圣诞节,我们出去约会吧。」
「圣诞节?」钟采蓝看了看表,刚刚反应过来,「这都圣诞节了啊。」
「是啊,最近你看书太用功了。」周孟言从背后抱着她,「我们好久没约会了,放一天假吧。」
钟采蓝看了一眼书本,咬着嘴唇犹豫片刻,啪一下合上了:「行!」
周孟言参考了诸多攻略,最后决定稳妥点,下午看电影,接着去吃饭,晚饭后去看烟花,老套不怕,保证能顺利才最重要。
他把计画拿给钟采蓝看,让她挑电影和餐厅,钟采蓝先订了一家日料店,然后对着电影沉吟起来。
周孟言小心翼翼:「没有喜欢的电影吗?」
「我在想,你不是觉得这种没意思吗?」
周孟言理所应当地回答:「你又不是别人,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开心啊,我们不是一起看过很多电影了吗?」说完,又猜测她可能不想看电影,稍加思索,提议道,「不然,我们去玩密室逃脱吧。」
钟采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选个最难的。」
周孟言:「……你真是看得起我啊。」
但女朋友总是对的。
密室逃脱总要有个背景故事,每一关又会给出一定的线索,太阳底下无新事,钟采蓝依据套路总能猜个七七八八,而机关对於周孟言来说是小菜一碟,於是两个人顺利地把人家四个密室都通了关并且刷新了记录。
最后,还要点评一下:「太简单了一点。」
老板:「……我们已经是淮市难度最高的一家了。」
「可以改进一下。」周孟言意犹未尽,冒了个新主意,「采蓝,日本有个根据废弃医院改建的鬼屋,不然我们过年去日本吧。」
钟采蓝道:「那都是假的。」
「你还想要真的?」周孟言汗颜,「这种flag不要乱立啊。」
钟采蓝好笑极了:「我就随便说说,哪来真的鬼屋啊?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周孟言一想也有道理,顺势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采蓝,你刚刚拍的照片呢,给我看看。」
钟采蓝把手机递过去,他们因为破了店家的记录,特地被颁发了一张奖状,周孟言就拉着她和棺材里的「屍体」拍了张照。
「满意吗?」钟采蓝也很绝望,男朋友比自己拍照水平高什么的,她已经放弃治疗了……毕竟周孟言的摄像技术是烧钱练出来的,她能说什么?
周孟言不是很满意,给她调了个色调,这才道:「可以发了。」
钟采蓝苦思冥想半天,最后决定虐狗於无形:[圣诞快乐!]
周孟言问:「现在终於轮到你虐别人啦,开不开心?」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以前过节我都是和朋友出去吃饭。」
周孟言瞥她一眼:「去年七夕,是谁和我说商家搞第二杯半价都在伤害你?」
「咳。」钟采蓝想起来了,不太好意思承认,「有吗?你记错了吧。」
周孟言点头:「有啊,我记得清清楚楚。」
钟采蓝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这种时候应该当做不知道。」
「不行。」周孟言也不是次次都会来事儿的,「我要时时刻刻提醒你,有男朋友是不一样的,你要好好珍惜我。」
「这话说的,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钟采蓝口中那么说着,心中却忍不住微笑起来。哪里用得着他说,有这么一个处处都合心意的男朋友在眼前,他什么都不做都让她开心,更别说他还很主动会来沾点便宜。
唉,天知道她每次装作为难的样子有多辛苦,偏偏周孟言一向聪明,就在这件事上犯了糊涂,还以为是自己占了便宜呢。
怎么这么傻呢。她不由暗暗庆幸是自己陪在他身边,换做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他呢。
周孟言看她不说话,主动在等电梯的间隙替她整理了一下围巾,手指有意无意抆过她的嘴唇。钟采蓝哭笑不得,捉住他的手:「别闹。」
「没闹啊。」周孟言见她果真握住了自己的手,心里就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钟采蓝这是个什么毛病,大概是闷惯了,她有时候有点想法,但就不肯主动,非要像刚才这样,他递个梯子,她才肯「勉为其难」干点什么。
有个闷骚的女朋友,他也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