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在她的身后,为她撑伞。 斜风,细雨。
花伞,落珠。
刘桑道:“娘子今日升格为公主,本是一大喜事,为何仍是心事重重?”公侯之长女本是世袭为郡公主,现在由宫廷直接提为公主,虽然只是名分上的升格,并没有封地上的实际增加,但至少身分已是不同。
更何况夏萦尘继承的是“紫凤”夏凝当年凝云公主的称号。
连带着刘桑现在都不是郡附马,而是真正的附马了。
夏萦尘轻叹一声:“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刘桑道:“娘子可否说来听听?”
夏萦尘道:“那是我五六岁时的事儿,当时初次练成劲气,又爱舞剑,一日在园中练剑,见有只鸟儿飞过,心血来潮,一剑飞起,将那鸟儿斩落於地,紧接着,既觉它可怜,又见血害怕,不觉就大哭出来。”
刘桑道:“后来呢?”
夏萦尘道:“后来厨娘将那只鸟儿煮成肉汤, 倒也蛮好喝的。”
呃……
夏萦尘叹道:“刚才在宫中,忽地想起此事,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即将被人斩落的鸟儿,就不知做成肉汤之后,又是否好喝?”
刘桑沉吟片刻,忽道:“那位炫雨梅花对娘子的修为可准?”
夏萦尘道:“并无多少差错,若是给我一年时间,我相信自己绝对能够进入宗师境界。”
刘桑道:“但是一个人,真的能够仅仅只是看他人几眼,便直接断定他人修为?”
“若是差距极大,自是简单得很,”夏萦尘在雨中回过头来,“但我与她的差距,绝无到那般地步,况且在入宫之时,我便已收气敛势,别说她只是宗师境界,哪怕她已入大宗师之境,也不可能看我走上几步,便知我修为深浅。”
刘桑道:“所以……她以前必定见过娘子出手?”
夏萦尘看着她,流波转动:“必定如此。”
刘桑道:“娘子自从地宫里生还后,这些日子进益极快,她如果是在那之前见过娘子,绝无法那么精准地推断出娘子现在的修为,所以必定是在那之后。”
夏萦尘道:“但是这些日子,我只与敌人交战过一次。”
刘桑道:“驿站里的那次?”
夏萦尘道:“只有那次。”
刘桑道:“所以那炫雨梅花……是血狱门的人?”
夏萦尘不置可否,刘桑却已知道多半如此。夏萦尘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在宫中,勿疚殿下开口说话时,夫君的样子有些古怪,不知出了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