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事做不得么?虽然昨晚徒劳一场,但本意上也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不过还好,没有让娘子看到,否则的话,去死的心都有了,还好还好。
三人在附近的几个村镇里转了一圈,未听闻有女子失踪又或遇害。
嫦夫人蹙眉道:“为了疗伤,子晕傲必定会尽快害人,而以他的作风,虽然必定谨慎许多,不敢再害那些艳妇又或是稍有名气的青楼女子,以免再被我们守个正着,却也绝不会如此低调。但现在却全无一点消息,这却是怎么回事?”
刘桑心想,难道是哪里猜错了?还是有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死角?
难道会是……
他身体蓦的一震。
嫦夫人、屈汩罗同时向他看来。
刘桑道:“我们走。”
屈汩罗道:“去哪里?”
刘桑道:“昨晚那个县城。”
嫦夫人、屈汩罗亦是一震,赶紧与他同施纵提之术,一同折回。
不断加速,赶了数个时辰的路,回到那座县城,来到芍药楼,却见芍药楼内尽是捕快,周围亦是人心惶惶。刘桑钻进去一问,又折了回来。嫦夫人、屈汩罗向他看去。
他长叹一声:“牡丹姑娘被害了,看这时间,她当是清晨时自行回到楼中,午间遇害。”
屈汩罗呆在那里,嫦夫人怒道:“那贼太是猖狂!”
刘桑苦笑,纵连他也没有想到,子晕傲刚从他们追捕之下重伤逃脱,马上就折回这里,之所以选择牡丹做第一个目标,根本就是对他们的示威与嘲弄。
虽然子晕傲早已不在,但他们仿佛已是听到那得意而又嚣张的冷笑。
他苦笑道:“是我的错,我早该想到这种情况。”
屈汩罗摇头道:“实是那恶贼诡计多端,又太过歹毒,我们只想到在前头截他,哪里想到他竟然回头作案,还敢再次选择牡丹姑娘?”
嫦夫人与屈汩罗俱感无奈。刘桑却在心中暗自忖道:“虽然这一次被子晕傲耍弄了一下,但子晕傲在这种情况下,都还要回敬我们一番,他的这种张狂作风,其实也是他最大的缺点,在必要的时候,可供利用。”
嫦夫人看着他:“我们现在该如何做?”虽然最后功亏一篑,但不可否认的是。正因为有刘桑之计,昨晚他们才几次伤到子晕傲的蚀魂,之所以未竟全功,只能说子晕傲的蚀魂太过诡异。
而在遇到刘桑之前,她虽然也几次截住子晕傲,却不曾拿他有任何办法。
刘桑却是看着她来,无奈的道:“抱歉。虽然我也很想抓住那恶贼,但云笈七夜很快就要开始,我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去涂山。”诛杀子晕傲虽然重要。但弄清娘子胸口那奇怪印记,却也同样重要。
嫦夫人看向屈汩罗,屈汩罗却也道:“晚辈也非得到云笈七夜去一趟。至少,不能错过七夜中的最后一夜。”
刘桑想,云笈七夜的最后一夜……莫非他也要参加云笈奇珍会?
话又说回来,我叫嫦夫人姐姐,叫他屈兄,他在嫦夫人面前自称晚辈……这辈分还真是有点乱。
嫦夫人亦是无奈。
刘桑道:“嫦姐姐何不与我们一同赴云笈七夜?虽然此次未能诛杀子晕傲,但看他行踪,确实是往云笈七夜,又或更北方的狐族桃丘而去。且不说子晕傲往北,或有重要之事。就算无事,以子晕傲的性情,我们越是阻他,他便越要让我们丢脸,所以他必定还会往涂山和桃丘而去。他知道我们在前方守他。於是折回来,在这里作案,等我们知道他在这里害死牡丹姑娘,回头寻找,他多半又反往北而去,想以此将我们耍得团团转。”
嫦夫人与屈汩罗沉吟一阵。俱是点头……这分析确实很有道理。
当下,他们一同离开县城,往涂山而去。
*
涂山,又名东山,古涂山国所在之处。
《左传》曰:禹合诸侯於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涂山,传说中乃夏禹娶妻之处,据说上古之时,本是一座大山,后大禹治水,为令淮水改道,将其一劈为二。
马车在涂山山脚,夏萦尘盈盈而下,环顾四方,见周围已有许多人。
夏召舞疑惑的道:“云笈七夜,不是今晚就开始么?为何现在看去,楼阁才这么几座?”
胡月甜甜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云笈王直可称得上是神洲之首富,说他富可敌国,都是小瞧了他。其手下又有许多奇人异士,据说,其中不少人有鬼神莫测之机。此刻虽然看着空阔,但八大洲上,许多名阁名楼其实早已搬来,被幻术隐藏,而未搬来的,听说云笈王的手下,有一些精通五鬼搬运之术,今晚也必定会让其出现。”
夏召舞讶道:“这么厉害?”
胡翠儿道:“要不怎可算是连王公贵族都未必能够参与的神洲第一集会?今晚,八大洲上许多知名的青楼、酒楼、各种豪华场所,都会迁到这里,还有人、妖、狐各族精英,也会在此交易,若是生意做得好,一夜暴富,亦是常事。你看这些人,全都是带着各种奇珍异品前来做买卖的,但云笈七夜一向隐秘,每年地点不同,时间不同,有本事探听到时间地点的,就已不是一般人。”
另一边,越翼也领着月晦老人、律吕原下了马车,摇扇而来:“我西海镇最豪华的客栈醉云居也已迁来,此居我越家亦有股份,几位姑娘既是还未找到住处,何不就由在下作东,几位姑娘住入醉云居去?”
夏萦尘略一沉吟,看向胡翠儿和胡月甜甜,胡月甜甜道:“我们狐族在扬洲都城的水幻阁也迁了过来,我们住那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