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把她吃了?你以为我是老虎啊?
还是你的“吃”是那个意思?召舞你淑女一点好不好?
鸾儿无奈的追着小姐了刘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刘桑觉得月姐姐的眼神有一点儿幽怨……
夏召舞和月夫人师徒两人离去后,小凰不停的向爷反省她的错误,居然把爷的意思理解得那么偏差,她觉得自己已是没脸见人。
刘桑却只是呵呵的笑着,并没有怪她把自己想得那么邪恶,事实上……嗯,他非常欣赏她的思路……
夏召舞抿着嘴儿,到处去找姐姐。
月夫人温柔的跟在她的身边。
夏召舞嘀咕道:“姐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干嘛要把小凰送出去?姐夫那个坏人,肯定会欺负她。”刚才他们两个的样子很不对劲,肯定是打算做那种事情。
月夫人轻叹一声:“召舞,你……莫非是在吃醋?”
“吃醋?”美*女如雌虎一般,一下子跳了起来,“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吃醋?”
月夫人微笑道:“你自己没有注意到么?这几天来,师父听到你谈的最多的人,就是你姐夫,单是今天起床到现在,你就已经跟我提他提了二十七次……”
美*女气道:“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滞了一滞,疑惑的道:“师父,这个你也去数?”
月夫人的脸微微一红,敷衍道:“你是我徒弟嘛,我自然要关心你些,想要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谁。”
夏召舞自然不会去想那么多,不依的道:“师父啊,你想到哪里去了?人家、人家哪里会去喜欢那种人?而且、而且……”小小声的嚅嚅着:“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抬头一看,却发现师父并没有认真的听她说话,而是低下头来,目光闪动,她小小声的道:“师父?”
月夫人淡淡的道:“你不是要找你姐姐么?我们先去找她。”牵起她的手,慢慢的往前走,又伸出手:“鸾儿,你跟上来。”
本是拖在后头,不打搅月夫人和小姐说话的鸾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走了上来。
月夫人一手牵着召舞,一手牵着鸾儿,漫不经心的往前走。
狐族的美月,一向是选在月亮最大最圆的月中,而桃丘乃是狐族聚集的洞天,有月无日。此刻正是美月的前一日,桃丘之外,乃是日挂中天的正午时分,桃丘里,圆月散出的光线亦极是明亮。
夏召舞被师父牵着,疑惑的走了一阵,扭头看去,见师父的脸庞溢着一丝冷笑。她心中猜疑,想要询问,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都往下掉。
她本是走在实地上,无缘无故的,自然不会往下掉,之所以会这个样子,只是因为地面突然裂开。
裂口的下方,更有一朵长着两排大牙的花脸,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她。
虽然师父的异样,让美*女觉察到一丝危机,但是偷袭还是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根本来不及应变。
身边玄气一卷,她与鸾儿同时飞上了空中。
月夫人双手一扔,将徒弟和她的丫鬟同时抛到高处,袖子一拂,星蝶飞出,轰向下方花妖,而她自己却是借着玄气的反弹之力,轻轻飘起。
下方花妖没有想到,自己的偷袭不但没有生出半点出其不意的效果,对方的反击反而如此的快,亦是吃了一惊,一钻一扭,勉强避开星蝶。
无数枝条钻出,如蠕虫一向,将月夫人如棕子一般,包裹进去。
夏召舞见师父消失不见,亦是吓了一跳。
往脚下看去,下方是密密麻麻的花与叶,爬行着、蠕动着,直让人头皮发麻。
而她与鸾儿却已开始往下掉。
“鸾儿,剑!”她叫上一声。
鸾儿背上一直背着一柄青色宝剑,她急急忙忙抽出宝剑,快速一扔。
夏召舞接过宝剑,蓦一挥动,狂风一卷,将她与鸾儿卷得更高一些。
她所用的,乃是天地五剑中的风剑。
她自然不知道,风剑本是她母亲所用,夏萦尘从绝冀洲回到和洲时,手中已是有了天地五剑中的风、雪、雷三剑,她将雪剑给了刘桑,风剑给了妹妹,自己只保留了一柄雷剑。
而此刻美*女以风剑施出的,正是姐姐亲手教她的上霄飞廉法。
夏召舞见师父被下方的妖怪吞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以师父的本事竟然都会被这妖怪所困,她自然也没有多少信心。虽然如此,她还是紧咬着牙,在空中调整姿态,高举风剑,准备借着下坠之势,劈向下方花妖。
却听轰然一声,那密密麻麻的枝与叶中,爆出火光,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嘶。
着了火的枝枝叶叶四处激荡,美*女低头看去,见师父已是现出身来,云鬓彩衣,凌然而立,雍容华贵的站在那里,连衣角都未碎上一片。
美*女又惊又喜,与鸾儿一同落下。
月夫人双手一伸,如张开双翅的蝴蝶一般,玄气扩散,将她们两人轻轻接住。
三人前方半步,裂出一条地缝,内中火光涌动。夏召舞知道那是师父的五彩星兰蝶舞法,她道:“师父,那妖怪死了没有?”
月夫人摇了摇头:“这花妖藏得太深,又有遁地之能,我虽毁了它的大半妖身,却还是被它逃了。”
另一边,刘桑、小凰,以及听到动静的许多狐族战士急赶而来。
香风一卷,夏萦尘亦从远处掠来:“召舞。”
夏召舞摇了摇头:“姐,我们没事。”
不一会儿,桃丘的干干长老、胡翠儿的祖母也都赶到。
干干长老皱眉:“怎会有妖怪潜入,却没有被布在周围的禁制发现?”
老夫人巡查片刻,又捡起地上几片枝叶,细细观察,道:“是了,来的想必是阳梁洲延维林的‘菊娘’,她从地底极深处潜入洞天,固能避开禁制。”
干干长老更是诧异:“延维林的妖怪,怎会到我狐族的地盘来惹事?”
月夫人叹道:“她似是冲着召舞来的,想要将召舞擒走。”
夏萦尘微蹙眉头,刘桑亦是错愕……
桃丘之外,日头当空。
荒岭间,菊娘钻了出来,花形大脸因痛苦而扭曲,残破的妖身或焦或黑,沿地而行,一路洒下绿色血汁。
岭头,一只蛇形妖怪等在那里。
身子虽然是蛇,却长有两颗人形脑袋,满脸皱褶,披着绿油油的毛发。
菊娘爬至蛇形妖怪面前,喘着气:“岑姥姥,我、我回来了……”
岑姥姥两颗脑袋俱盯着她,左边脑袋发出怪音:“伤得怎样?”
菊娘哀伤地道:“还死不了。”
岑姥姥左边脑袋亦发出怪音:“是什么人伤了你?”
菊娘低声道:“灵巫山的月夫人。”
岑姥姥两颗脑袋同时皱眉,冷然道:“月夫人在那里,你竟然也敢动手?”
菊娘道:“实是没有想到,她竟比传说中还更厉害许多。”阳梁洲与和洲隔得极远,月夫人的名号虽已传至阳梁,但她毕竟不曾亲眼目睹月夫人的本事,又仗着自己从地底偷袭,只以为卷了夏召舞便走,就算是月夫人也不能拿她怎样,却没有想到月夫人的功法神奇如斯,她竟然差点死在桃丘。
岑姥姥左边脑袋道:“你休息去吧。”
菊娘钻入地底,消失不见。
岑姥姥两颗脑袋同时发出森然冷笑:“夏萦尘、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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